寂静的夜，带着无尽的杀机，凄厉的狼啸更添几分肃杀，杂乱的脚步之声打破眼前的平静，踉踉跄跄的书生面色苍白无比。

“大胡子小心啊。”

“呸，臭书生赶紧给我滚，要不是你，我哪会落的这般狼狈。”

昔日意气风华的剑者燕赤霞，此刻却是颇为狼狈破碎的衣衫，沾染尘土的面容，强运体内真力手中长剑挥出一道道剑气，向着扑面而来的树根绞去。

面容苍白的书生，看着口中喷血的剑者，心中升起一股愧疚之感，呢喃的话语似乎带着不敢置信：“为什么，小倩这到底是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似在自问，又似在责问，飘荡的倩影，周身弥漫着无尽的冷意，冰冷的目光，望着地上狼狈的两道身影，闪过一丝的不忍：“不要怪我，姥姥说过只要完成这件事就会给我自由，这些年来我已经受够了。”

永灵散，异香扑鼻，乃是姥姥自身本体树心凝聚的一种无上灵药，修士得知可增加自身根骨修为，凡人用之更是添福添寿，乃为树妖之身，本就蕴含庞大的生之精气，奈何在阴气侵袭下沾染血腥成为一方阴戾大妖。

姬尘离去不久，聂小倩认识了宁采臣，而姥姥借着这一关系，却是许下承诺，只要用着永灵散炼制而成的化零散，此等无色无味能够侵蚀真力的药物给燕赤霞服下，那么就可以解开其骨灰金坛的禁锢放其自由之身。

而，至从成为鬼灵之身后，在姥姥控制下，聂小倩不知道害了多少人，一幕幕在脑海中划过，只是总归保留了自己生前的善良之心，此刻有脱离掌控的机会又哪会放弃。

趁着对方没注意，借助宁采臣之手，将这化灵散下在了燕赤霞酒中，因此，此刻的燕赤霞一身修为只得发挥出五成左右，其余皆在压制体内毒力，以免被化去一身的真力。

轰然一声，倒飞的身影，却是直接将宁采臣暴露在了姥姥面前，怪笑之声，一根粗大的舌头飞射而来：“少了那个美味，有你也行，来个开胃，等下我就让那臭道士陪你去。”

恐怕的吞噬之力，柔弱的书生却是直接被舌头卷了起来，呼喊之声，双眼带着无尽的恐惧之意，自己就要死了嘛，只是为何心中有着深深的不甘，是因为她嘛？

飘荡的倩影，伸出手想要救下向着姥姥口中飞去的男子，最终却是无力的垂下了双手，转头闭目，不想看到这一幕。

“孽障”一声爆喝，燕赤霞强运体内真力，手中长剑当空一抛，飞射的长剑，璀璨剑芒当空斩下，割裂的长舌，却是直接将大舌头插在地上。

“吼”

凄厉的嘶吼，带着无尽的痛楚，姥姥面色一变，越发狰狞，一个用力却是直接将自己的舌头断开：“既然这样我就先杀你。”

狂暴的元气，庞大妖力冲击而来，激起漫天尘埃，燕赤霞面色一苦，要是平日里还能够和这老妖怪斗上一斗，只是现在，恐怕只有自保之力了：“臭书生等下找机会自己跑。”

“大胡子，对不起，都是我不好”掉落在地的书生，直接爬了起来，看着面色苍白的燕赤霞，却是深深的无力感。

燕赤霞眉头一皱，直接拍开身旁的书生，当前一步踏出：“废话少说，现在给我立刻离开。”

冲天的杀机，燕赤霞直接从背后取下一把长弓，一根法箭搭在上方，直指飞驰而来的老妖。

“咻”

破空的箭音，带着无尽的肃杀之气，携带自身残存不多的真力，势要将拦下这位老妖。

“哼，臭道士都自身难保，还想要救这无用之人”不男不女之声，姥姥狰狞一笑，一掌打出，庞大妖力席卷而来，断裂的箭枝，目光不屑的看着用剑撑地的燕赤霞。

必杀之局，体内毒力在这一次动手下，已经快要压制不住，看着踏步而来的姥姥，此刻，唯有拼死一击。

“你我相斗已久，此刻终于要结束了，本姥姥终归技高一筹，桀桀”怪笑之声，充满着无尽的畅快之意，又似充满着得意之情。

抬起的手，妖力笼罩其上，一指点出，无尽吞噬之力倒转而出，燕赤霞一身血气乃是大补之物，姥姥可不会浪费。

“想要我的命，那你还差了一些，着”一声沉喝，手中长剑涤荡出冲霄的剑意，澎湃的法力破体而出，却是燕赤霞破釜沉舟一击，既然要死，又何须在压制体内毒素，此刻唯有孤注一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