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明该是心意相通过后的甜蜜时刻，女孩却仍在流着泪，顾洲小心翼翼地抬起手想擦去女孩眼角的泪，却被她偏着头避开。

“烟烟？”

女孩的反应在他的意料之外，她可以委屈地质问他为什么到现在才表明对她的心意，可以生气地骂他让她苦苦地等待了这么久，但唯独不该是现在这样，对他百般抗拒。

顾洲此刻终于体会到了之前黎烟问他喜不喜欢她、而他却总是回以沉默的心情，原来是这般地让人感到压抑、窒息、痛苦，比歇斯里底的争吵更让人难以忍受。

“烟烟，我知道……我知道我过去对你不够好，我知道我曾经做了错事，我保证，以后我都会给你你想要的回应，烟烟，我们不要分手，我真的……”

“顾洲。”女孩轻柔的声音将他未说完的话堵在了口中，她仰起头望着他，温柔地抚上了他的脸颊，“顾洲，谢谢你，谢谢你愿意说这些好听的话来哄骗我，我很开心，真的，这是我收到的最好的生日礼物。”

哄骗她？不，不是这样的，他拼尽全力痛到直到现在喉咙还在发涩发疼才说出来的真心的爱语，怎么会是在哄骗她？

“烟烟，我没有，我没有在哄骗你，我真的……”

“别说了。”女孩的手指抵上了他的唇，她用的力度很轻很轻，却又像是在他的唇上施以了千斤的重压，让他再不能说出一句话来。

“顾洲，我给了你这么多次的机会，哪怕你再早那么一点给我回应，我都会相信你说的这些话是真心的，可是……可是你没有。

这样的我在你眼里一定很可悲吧，明明知道自己在你心里处于一个什么样的地位，还要卑微地乞求你承认那根本不存在的感情……我知道，我都知道的，你只是觉得我太可怜了，所以才说这些话来安慰我、施舍我。

没关系的顾洲，我已经很满足了，因为我真的……因为我真的很爱你，哪怕你只是骗骗我，对我来说也已经足够了，你今天真的做的很好，给我准备成人礼，陪我认真过生日，还说这些话来哄我……

对于我来说，在这段感情里，这样真心地爱过还得到了你的回应，我已经没有任何遗憾了。

所以你别说了，真的……别说了，你再说，我怕我会舍不得。”

“不是，不是，这不是同情，烟烟，我真的都是真心的，我过去都是因为……”因为什么呢？因为有什么无形之中的力量在阻止着他向她表明他的心意？可这种乱力怪神的事情他自己都解释不清楚，说出来又怎能让她信服？

顾洲慌乱地死死扣紧女孩的腰，好像只要这样不松手她就不会离开他，“我真的喜欢你，你相信我，烟烟，我真的是喜欢你的……”

“不重要了，过去也好，今天也好……不管过去你为什么要那样对我，今天又为什么对我说出了这些话……都已经不重要了。”

“不……重……要？”

这三个字远比“我恨你”来的更有冲击力，女孩仍在他的眼前，他却觉得他们之间好似已经隔了一个银河的距离，“是因为我过去对你太过不好，已经让你彻底失望了吗？烟烟，你已经……你已经不喜欢我了吗？可是，可是你说过你会永远喜欢我，说过你永远都不会离开我的……”

“我没有不喜欢你，我是个固执的傻子，可能我以后……可能我往后余生，也没有勇气再爱上别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