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他这副诨不吝的态度,也失去了搭话的兴趣,先前看他身上似乎杀意深重,便猜测这人是不是背负着什么命债之类的,可是,看他浑身气质,一点都不像是什么大人物的模样。如今听他介绍自己生前是屠夫,那这满身的杀气便可以解释清楚了。
看来这人应该跟上官婉儿没有关系,我闭了闭眼,打坐调息,最近还真的是有点草木皆兵了,就算上官婉儿势力再大,也不可能只手遮天,未雨绸缪到这地步,这人在酆都城呆了这么长时间,若是也是那上官婉儿的手下,那我大可不必费这么大周折躲来躲去,直接举手投降算了,毕竟能有这份耐心和心计的人,再来十个程墨,也不是她上官婉儿的对手。
我在这牢房里不见天日,也不知道外面现在是什么时日。梅袅也不知道回来了没有,可就算回来了,估计也不知道我又被这个判官给捉到牢房里面,在这牢房里面也没有什么其他事可以干,除了那个姓宋的汉子时不时的跟我搭两句话,其他时候我都在打坐恢复修为,先前被那个骨针女吸走了大部分的修为和精气,现在没事做,正好一点一点地恢复回来。
奇怪的是,被关到这个牢房这么久了,那个判官居然还是没有将我送到阴曹司去。莫非外面又发生了什么事情不成?
时间久了,那个姓宋的汉子也觉得奇怪,偶尔还会跟我表示一下他的疑惑和好奇:“那位程判官竟然还没有将你送到阴曹司,小兄弟,莫非你才是那判官的关系户,不然以那位判官的秉性,绝不会叫你滞留在这酆都城这么长时间,早将你送到阴曹司去受苦受难了。”
我摇摇头,表示我也不知道原因。
被关在牢狱里的日子着实无聊,跟在忘川河底有的一拼。区别只在于在这里还可以走动几下,在忘川河底却是动也不能动。
那位老宋却是一位闲不住的人,于是每天他就跟我闲侃一些。他生前的事情。。
我每天听他给我讲那些往事,倒让我对他有些了解。
据他说,他是唐朝时期人,干的都是一些见血的买卖。有过很多兄弟,还有一个自小青梅竹马的妻子。后来死后就到了这儿。
且不说他这话几分真假,我并没有多追究,每天也只将它这些事情。当个乐子听听。
这天我正在打坐,陈一陈双两兄弟突然过来,对我说:“程墨,我们判官出了点事情,你暂时只能呆在这儿了。”
我听了心中一动,问他:“程判官出了什么事情?”
这次,回答我的却不是陈双,而是陈双的哥哥陈一。他板着脸,一板一眼的开口:“这你就不用管了,只要安分的待在这里,不要给我们兄弟俩惹事就行。”说完他和陈双两个人就出去了。
我坐在原地寻思,这些变故是因为什么,耳边突然就听到那位老宋饶有趣味的来了句:“看来那位鼎鼎大名的判官是遇到了麻烦呀!这麻烦恐怕还不小喽。”他说完就又百无聊赖的躺回去。
我听了心里却觉得奇怪,问他他怎么知道。
他嘴里叼着一根稻草,慢悠悠的说:“难道你还没看出来,这位叫陈一的阴差,对那位呆板的判官有一种莫名的崇拜,想必是那位判官大人出了事,否则陈一不可能脸色这么臭,而且那位判官出的还是大事,这才让他心情烦躁,一反常态,不耐烦的回答你的问题。”
听他这么一说,我还真觉得那位陈一对判官的态度有些过于紧张了。
老宋只跟我解释了这么一嘴,就又闭上眼睛,鼾声如雷。我一个人坐在草堆上,心里有些担心,那位判官究竟出了什么事情?严不严重?若他真是我的师傅,我决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再一次死在我面前的。
老宋已经睡死过去,我一个人坐在草垫上,怎么也静不下心呢。听到耳边的鼾声,我心里更加烦躁,恨不得走到老宋的面前,将他摇醒。
这老宋也是奇葩,我还从来没有听说过鬼睡觉还打鼾的。
就在我按耐不住想要将他摇醒的时候,突然耳边传来一个女声:“哥,快跟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