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死寂之后,我口中默念口诀,同时调动体内内力,困在这忘川河底其他的事没干,可就这修为涨了不止一个段位,毕竟在这河底,除了睡觉,就只有练功了。
体内内力不断流失,同时,身下有东西冒出来,将我一点一点的往河面上顶,没过多久,我就出了水面。
趁着出水面的那一瞬间,我一个鲤鱼打挺,猛地往岸上蹦去,等落到实地的时候,我感动的差点痛哭流涕,这土地的芬芳,这干燥的空气,当真是妙不可言啊!
卫婵的声音突然在我耳边开口:“怎么样,有没有什么不适?”
她的声音终于不是从我的识海里传来,我觉得舒服多了。
我艰难的从地上爬起来,想要尝试着站起来,可是好不容易保持半蹲状态,唰的一下我又摔了下去,在这忘川河底呆的太久,我已经忘记如何走路了。
我艰难的尝试着站起来走两步,但是每次都以失败告终,尝试了几次之后,我终于放弃,气喘吁吁的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我有些颓丧的开口:“恐怕有点糟糕,我,”尽管不愿意承认,但我还是不得不如实告知:“我恐怕短期之内都没法走路了。”
我说完话,半天没有人回应,这忘川河好像只有我一人,让我无端端的生出一些怅廖之情。
我开了自己的阴眼,左右看了看,终于看到了卫婵,她正看着某个方向,一动不动,背影有些僵硬。
我有些奇怪,顺着她目光的方向一看,发现她看着的是奈何桥的方向。
今天是鬼节,奈何桥本来应该和忘川河一样,空无一人。我眯起眼睛,想看清卫婵究竟在看什么。
粗看的时候,那奈何桥跟往常一样,除了过于安静之外,没有什么变化。
可是,等我仔细看了之后,我的眼睛陡然睁大,那奈何桥上,怎么会有人!
今天鬼节,地府戒严,所有阴灵都被监管起来,统一规划,以防出现暴乱。
所以虽然表面上看整个地府一片其乐融融,阴差和诸鬼相处和谐的样子,但是实际上,这时候地府的管制比平时更严,但凡有一个孤魂偷偷逃走,不出一分钟,必定会被鬼差发现。
所以,桥上那人究竟是谁?显而易见,他在这桥上已经徘徊挺长时间了,所以他是怎么逃脱鬼差的视线,又在这奈何桥上做什么?
还有就是,为什么卫婵,会这么关注他?
那男人徘徊了没多久,就从桥上下去,没多久就看不到人影了。
卫婵脚步动了动,似乎有些想追过去,可是才一动脚步,她猛然像是想起了什么,整个人又顿住。
见她这反应,我觉得有些奇怪,有在脑海中回顾了一下那个人的衣着举止,总觉得我在哪里看到过这个人,但是因为在忘川河里呆的时间太长,很多的人和事我都记不清了,所以尽管我费劲脑汁,还是想不起到底在哪里看到过这个男人。
这边卫婵已经回过头,看到我趴在地上的狼狈模样,她轻笑一声,表情不屑:“程墨,你真是越活越过去了,瞧瞧你现在这副样子,真是丢人现眼。”
我听了心里也一阵来气,任哪个男人被一个女人点着脑袋骂丢人现眼,心里都不会好受。
虽然不知道刚刚那个男人是什么人,与她卫婵究竟有什么关系,但是她卫婵不开心,将气撒在我程墨头上这就有点过分了。
我怒意上头,竟然奇迹般的站了起来,虽然有些不稳,姿势有些不雅,但是最后还是起来了。
站起来之后我也冷冷的开口:“若是我的记忆没有偏差,阁下与我并没有什么过分的瓜葛吧,阁下在别的男人那里受的气自然报复到那个男人身上去,往我程墨身上丢刀子算什么道理!”
卫婵听了我的话,不怒反笑,她像是发现了一件趣事一般,笑声如银铃:“原来你也会急眼啊,瞧你先前在我面前装出的那副鹌鹑模样,任我如何欺负都默默承受,我还以为你会在我面前一直怂下去呢?没想到你倒是出乎我的意料啊!”
我被她这反应弄的发怒也不是,轻轻揭过我心里又不甘心,最后一口气憋在心里上不去下不来,险些吐出一口老血!
被她这么一气,我倒是能从一副死狗模样挣脱出来,好好站在这里了,可是这心里的气没法撒出来,总是不怎么爽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