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捏着陈绿意的下巴,看着她脸上茫然无措的模样,心里有些不好的预感,这陈绿意好歹也是一只邪神,可是怎么好像这心境过于脆弱了些。
就在我寻思会不会出事的时候,本来还在喃喃自语的陈绿意突然癫狂起来,声音尖锐又疯狂:“不关我的事!不要找我!不关我的事,我是不小心的!我真的是不小心的!”
我松开手,放过她的下巴,改双手捏住她的肩膀。我心里惊叹,这陈绿意当真奇怪,明明看起来这么胆小懦弱,被逼到极致的时候反而力大无穷,我险些压制不住她。
陈紫衣这时候竟然抬起了头,一双杏眼里面满是泪水,像是江南水乡里孕育出来的女子,她挣扎着边哭边求我:“你放开我妹妹,我妹妹什么都不知道,你有什么事,问我,我什么都告诉你……”
我大力制住陈绿意,没有搭理一旁的陈紫衣,心里寻思着,看来这尤胡金的事情不光可以在这里找到蛛丝马迹,还能找出几个关系人啊,比如这看起来胆小怕事的陈绿意。
这陈绿意本来大力的想要挣脱束缚,我不得不把全部的心神放在想办法让她静下来上面。就在我想着要不要再给她贴一张定身符,她却又诡异的平静下来,眼神空洞,声音不是先前细声细气的腔调,也不是后来心神俱裂时尖锐刺耳的高亢声线,而是一种平静到极致的阴狠:“姐姐,绿意真的好痛苦啊!”
这还是我头一次听到这姑娘冷静的说话,我还没能反应过来,就感觉压制她的双手突然阴寒刺骨,像被人在手上插了无数根的倒钩,然后扯着那把倒钩一提一提的,每往上面提一下,手上的刺痛感就强上一分。
我不得已只能迅速的把手从陈绿意的肩膀上移开,然后立马倒退几步。
和陈绿意拉开距离后,我一看自己的手掌,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我的两只手掌全都变成了青紫色,冻的涨起好高,硬邦邦的,不像人手,反而更像在冰柜里冻了几天几夜的猪蹄。
我这手若是撤的晚了点,恐怕就废了!
我表情凝重的转向陈绿意,这位邪神目光深邃呆滞,似乎进入了自己的世界,只是我使在她们五人身上的那个压制罩子竟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一点点的冰冻,最后砰的一声,碎了一地。
这陈绿意,绝对不简单!
我戒备的呆在原地,一把将司徒推开,脸色有些难看:“把自己藏好!你不是她的对手!”
我说的是实话,司徒现在这几分本事,在如今的陈绿意面前那就是班门弄斧,根本挡不住她一击,就连我对上她都没有几分胜算,司徒若是意气用事执意要留在这里跟我共进退,那就是在拖我的后腿。
司徒也不啰嗦,一闪身就给自己找了个角落藏了起来,我看着此时身上黑气弥漫的陈绿意,心里第一次庆幸,司徒学的最好的不是我的生死诀,而是我那一手隐匿气息的本事,甚至他还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比如说司徒一藏起来,连我这个教他这门本事的师父都找不出他到底藏在了哪里。
我心里想着司徒有没有藏好,陈绿意会不会有这个本事发现他,若是发现了司徒我又该如何救他。
想着想着虽然全神戒备的对阵陈绿意,也不免得有一瞬间的走神。
恍惚间,我感觉到有一只冰冷的手搭在我的肩膀上,陈绿意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她说:“你怎么要抛弃我们?”
我后背一寒,这种诡异的速度,她到底是怎么到我的身后去的!
还没来的及转身,陈绿意一个法诀打过来,我全身生寒,像泡在了一缸冰水里,然后正当我想挣扎着从冰水里爬出来时,突然这冰水就像被人用干冰骤降了几十度,将还在冰水中的我五脏六腑连同血液都被冻成了硬邦邦的冰块。
我还没能做什么,就被直接冻晕过去,神志不清。
刚开始看到这五人时,还以为那个泼辣的阿朱或者那个陈翠才是我这趟出来最应该关注的人物,可没想到,我程墨最后是栽在一个黄毛丫头手里,而且还丝毫没有防守之力。
虽说我程墨在走阴一行里面不是大师,但是跟人过上两招的本事还是有的,不说其他,就算是我师父,也不能肯定的说三招之内能把我制服,更不可能被一个小丫头说弄晕就能弄晕的。
这陈绿意,绝对不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