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绷带人恶狠狠的说道:“能将一个神伤至如此模样,它也是元气大伤,所以即使我现在已经没有抑制瘟疫的神力,山下的村民却仍然没有得瘟疫,原因就是那个瘟疫鬼已经没有散播瘟疫的本事了,他只能躲在人群中,看着人对他的信仰修复存活。”
道士,一般汲汲无名,因为他们处理的是阴事,自然与人事搭不上什么关系,只有部分有需要的人才能知道些内情,所以我师父虽然是号称铁笔判官,赫赫有名,但是生活在村庄里,村民仍然将他当做一个有些文化的老人而已。而先前在山脚下看到的那个道士却与我们不一样,他明显是受众人爱戴的很,高调的穿上道服也不像是一个道士。
我现在终于知道为什么山下的居民对那个道士如此信奉了,那个瘟疫鬼投了一次毒,骗痘神将毒吸收到体内,瘟疫鬼又不顾自己的鬼力衰竭,投了第二次瘟疫,痘神倒了,这次瘟疫自然没人能够控制,这时瘟疫鬼蛊惑村民砸了那痘神庙,它再将瘟疫给回收了进去补充元气,村民的瘟疫莫名其妙的好了,因此那些村民就信了这瘟疫鬼说的痘神邪风入体,心智全失,变成阴毒的痘娘娘传播瘟疫。而这个道人道行高深,能救他们于水火之中。
没了一个信仰,那就得新生出另一个信仰。没了一个痘神,那村民就需要一个可以保他们平安的假神道士。直到此时,那位瘟疫鬼终于成功了,它从根上干倒了痘神,又得到民众的信念力,身体修复的速度堪称极速,可怜那些民众还以为自己供的是一座能救他们的佛,谁知道却给自己养了一头会吃人的狼。
那痘神开始开口:“那道人是我毕生最恨之人,若你能将它的真面目给揭露,我便答应你从此不再捉这些新娘垫我这神台。”
那痘神说完就消失了,我将那神台上的碎石给刨开,将司徒凌空给挖了出来,司徒凌空紧闭着双目,脸色混不像活人,我又翻了翻其他的新娘打扮的女子,她们有的嫁衣里面包着一具白骨,有的尸体已经出现了尸绿,其中有一具尤其恶心,我将她的红盖头翻开,里面密密麻麻的满布着虫卵,还有各种爬虫在里面爬来爬去,吓得我连忙将那红盖头摔了出去。
总的来说,这里面除了司徒凌空勉强算活的之外,其他的都死的透透的了,我将司徒凌空的嫁衣脱了,只露出里面的衣裳,扛在背上带了回去。
见他面无人色的模样,三魂应当已经被那个痘神给扣下了,非得我将那假道士给降了他才会放人。
如今这假道士不想对上也得想办法给对付了,毕竟人家舅舅那么信赖我,如今没几天就成了这副鬼样子,我可交代不起。
我带着司徒凌空回到客栈,客栈里的人都对我们两个行了注目礼,毕竟一个男人背着另一个人事不省只穿里衣的男子,这场景很难让人不多想,尤其是这两个男人颜值还都不低的情况下。
将司徒凌空安顿好,我刚出客栈,那王老爷就带人拦住了我,我心里一阵不解,虽然我身上浑身本事可以轻易的挣脱这几个束缚我的家丁,但是由于好奇心,我还是乖乖的让他们将我带到了王府。
到了王府,身后的人直接押着我去了客厅,王老爷就端坐在上面,而先前那个王家小姐的替身女人正趴在地上瑟瑟发抖,一见我被押来了,她像捉住了救命稻草似的,疯狂的喊道:“王老爷,不关我事啊,是他,对!是他!是他非要从轿子里将我拽了出来,还剥了我的嫁衣,我不得已才回去的啊,真不是故意潜逃,王老爷你放过我!你放过我好不好!”
说实话,自己虽然也别有目的,但是救那女人却是真心的,如今见她疯狂的辩解是我们硬拽她下来的,我这心里也忍不住心寒。与此同时,我也更理解为什么那个痘神在被自己庇佑的信民反戈相向时会那么心恨,甚至一个神搞的现在人不人鬼不鬼的都要坠入魔道。
那女人又膝行着抱住王老爷的脚,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诉:“小姐被鬼新郎抓走真的不干我的事啊,王老爷你是个大善人,决不能就这样将我给道长做毒人啊!”言谈举止极为卑躬屈膝,当真是一点气骨都没了。
我在一旁听见这王老爷的千金还是丢了,我心里却是大吃一惊,毕竟这轿子是我亲眼看见护卫队的人抬走的,而后来在那座痘神庙里,那堆新娘里,也没有看到过新鲜尸体的模样,多是死的差不多,年岁久远的尸身了,我大概估测了一下,那尸体最新鲜的一具都死了差不多有大半个月了。
如果不是痘神捉的,那这王家小姐是怎么没的呢?我心里一阵费解,不过现在当务之急是我如何脱身之事。
果然那王老爷终于对我发难:“王某可曾与阁下结仇?”
我摇摇头:“不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