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夭夭那双向来冷傲的眼睛此刻却专注的盯着我,她平常不正眼看人的时候浑身都是一股高岭之花的气息,可是奇特的是此刻我却从她的眼睛里看出一丝绵绵的情意来。
还待细看,叶夭夭却又是平常那般不正眼瞧我的高冷模样。
“也对,叶警官花容月貌自然是应该有男朋友了。”我摸摸鼻子,自动的接上话茬。
“呵!疙瘩!”谁知叶警官忽然就变脸了,嗔怒骂了一句转身就走了。
我想了一下,似乎没有什么得罪这位冰山美人的地方啊,只好摇摇头感叹女人心真真是海底针又躺回床上。
那城隍冰峰和安天宇以及我师傅三人之间明显渊源颇深,我师傅甚至还是冰峰的仇人,如今冯谨君落在了他的手里,那吴立业的三魂,恐怕就危险了。
“程墨,你可以出去了。”一个警察嘴里喊了一句,就拿钥匙把门给打开了。“出来吧,还磨蹭什么!”
“我这就可以出来了?”我又惊又喜,不是说打架斗殴要关上一个月吗?这就给我放出来了?
“有人保你,所以只关你七天,今天正好到时间了,怎么着?不想出去?免费的牢饭好吃?要不要再住两天!”
“哪能呢?这就走。”有人保我,我心想,谁会保我呢?墨镜哥?不可能,就他那视财如命算盘打的倍精的性子不可能无偿帮他,早就操着小算盘过来谈条件了。那还有谁?
我边走便思考,这个负责放他出去的小警察似乎对我敌意很重,一直对我不甚客气的推搡。
这不满来的莫名其妙,我只好加快步伐。
吴立业还晕倒在我家里,难道是他晕倒前保我出来的?这似乎逻辑合上了,可是心里总是觉得怪怪的,我又看了眼身旁这愤怒的小警察,不管了,还是先出去再说吧。
办完手续,终于从警察局出来了,感受着外面的阳光,我惬意的伸了个懒腰。
居然没碰到那个冷艳的叶警官,我心里暗暗惊奇。
但现在当务之急是吴立业的三魂,我赶紧赶去生死客栈。
一回到客栈,没看到墨镜哥,他应该是去处理冯谨君的事情去了。
我三步做两步回到我自己房间,只见吴立业正躺在床榻上,脸色灰白,气若游丝。
这幅模样简直跟活死人也差不了多少了。
我看着他,心里不免觉得他可怜,可想想他干的那事,又不是人干的事!唉,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罢了罢了,先护住他的心脉吧。
我拿出生死符,口中念出一段安魂咒,先把吴立业的七魄稳住,再想其他办法。
看着符咒慢慢的自燃最后化为灰烬,我心里一阵肉疼,这报酬还没拿到手,符纸已经花的差不多了!
忙了一天,奔波来奔波去,又是办手续又是安魂的,简直把好好的一个人累的跟头驴似的。把所有事情都安排完,我再也撑不住了,往床榻上一躺就睡死过去。
睡着睡着,忽然一阵刺耳的刹车声又在耳边回响,给我吓得一下子从地上蹦起来。
睁眼一看,好嘛!又入梦了!我咬牙切齿,此人三番五次引我入梦,实在是猖狂至极!
也罢,既然已经在梦里了,那我就好好看看这冯谨君到底为什么怨气这么深重。
我凝神细看,此时那冯谨君刚刚被醉酒的吴立业撞飞,自行车头都被撞歪倒在一旁,而冯谨君却诡异的周身没有任何伤口,被这一变故吓得面如土色的吴立业立马下车走到女孩身边,他战战兢兢的摇了摇冯谨君,声线颤抖的叫了几声“姑娘……姑娘?”叫了几声后,冯谨君竟然醒了!
吴立业也惊呆了,没看到过自行车头都给撞飞了,人却一点事也没有的。吴立业当时吓得魂飞魄散,哪还有空想人为什么没出事?他心里无比庆幸,口里喃喃念着祖宗保佑祖宗保佑。
冯谨君醒过来之后就急着回去,吴立业也恨不得把这烫手山芋给扔出去就没阻拦。
这么看来,吴立业并没有说谎,那女鬼为什么要死缠着这么一个运气不好的普通警察呢?真是怎么想都想不通。
冯谨君急急的跑着回去,我能感觉到她心里的不安、焦急和惊惧越来越强烈,我不懂为什么冯谨君会是这种反应,她应该是回去见她外婆最后一面,悲伤、焦急我可以理解,可是怎么也不应该有惊惧、害怕情绪啊。
我飘在冯谨君身后。渐渐的,冯谨君外婆家到了,但我总感觉怪怪的,这个房子,死气似乎过于重了点!
冯谨君颤抖着的手拿着钥匙好几次都没对准钥匙孔,她竭力深呼吸让自己平静下来。终于,门打开了。
门一打开,我就觉察到不对了!这鬼气,太重了!我紧随冯谨君身后,一步都不敢落下,深怕一个转身就跟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