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害!”展昭迅速向陆森一拱手:“多谢援手。”
然后他绕过烟雾,冲着刚才五鼠消失的地方而去。
要是没有人受伤,他还真难追得上五鼠。
但有人受伤,情况就不同了。
一来五鼠肯定不会放弃受伤的同伴,速度必然下降;二来受伤了肯定会留下蛛丝马迹,比如血迹之类的,利于他追踪。
看着展昭也消失在夜色中,陆森收起了长弓。
刚才那一箭确实是射中人,只是不清楚射中了什么部位。
陆森希望能直接把韩彰给射杀了。
对方昨天直接一记毒镖甩他额头上,即然做事情开了头要杀人,就别怪别人会同等,甚至数倍报复回来。
他回到地基那里,黑柱迎上来,说道:“没有想到展大爷和五鼠大爷都过来了。”
陆森笑笑说道:“不理他们,我们先把房子搭起来。”
“怎么搭?”黑柱眼睛在发亮。
作为一从小流浪的乞丐,他对于房子,对于家,有着深深的憧憬和执念。
“你待会就知道了。”
陆森笑笑,手中射出道道金色流光,飘溢如丝,落在地上,化成一个个木方块,迅速累叠。
另一边,展昭施展轻功追踪,很快就在山脚下看到了正在逃窜的五鼠……不对,是四鼠,白玉堂不知去了哪里。
韩彰被人搀扶着,右小腿被一支金色的箭矢从后方穿透。
原来如此,怪不得这么快就追上了。
展昭正想追近,这时候却突然看到白玉堂从侧边飞跃过来。
“展昭,你再敢追我们五人,手中这小子的命就死定了。”
白玉堂左手高举,上面提着个穷苦人家的男娃子,大约十岁左右的样子,正咬着嘴唇不敢出声,满脸都是惊恐。
原来刚才白玉堂见二哥中箭,知道他们肯定逃不掉的,便先行一步,去前头看看城外边,有没有落单的人,用以作人质。结果他运气极好,还真遇到一个流民家的小娃子在水田边上,趁着月色摸泥鳅,当下过去把小家伙擒来,立刻往回赶,便看到展昭追了上来。
看着白玉堂手中的小男孩,展昭怒道:“白玉堂,你连江湖道义都不讲了吗?连小孩子都不放过!”
“这是他倒霉。”白玉堂哼了声:“展昭,你再追我们,这小娃子就会因为你而死。但只要你不追击,等我们安全了后,自然会把这小娃放了。”
展昭阴沉着脸,退后两步。
白玉堂得意一笑,挥挥手,让自家四个哥哥先走。
他提着小男孩,缓缓后退。
等到安全的距离后,他也提着小男孩转身离开。
重重地吐了口气,展昭现在郁闷得很。
要说武功,他一个人能和五只老鼠打平。
但就怕白玉堂耍场外招。
好几次这样的情况了,但凡五鼠只要有落败的迹象,白玉堂总能想着各种法子让展昭投鼠忌器。
他倒不怕那个小男孩出事,五鼠虽然做事亦正亦邪,但至少说话是算数的,也是这五人在江湖上的立身之本。
义字当头,一诺行金。
说安全了会放小男孩离开,那就肯定会放。
也确实如此,白玉堂提着小男孩在夜色中奔走了一柱香左右的时间后,便将其放在路边,同时蹲身问道:“小娃子,你认得回去的路不?”
小男孩借着月色看看左右,然后点点头。
白玉堂在腰带里摸了会,掏出十几枚铜板塞到对方心手里,微笑道:“刚才吓着你了,在下极是抱歉,这些是给你的赔礼。还有,以后夜晚了别乱跑,遇到我你算运气好,遇到那些做事没有点谱的江湖人,你真的就是死了。”
他长得相当好看,柔和的月光下,光滑柔嫩的瓜子脸反映着乳白色的光泽。
小男孩看呆了,也不再害怕,还情不自禁地点点头。
白玉堂摸摸小家伙的脑袋瓜子,然后纵身飞跃离开。
他在城外的树林里飞掠,绕了好几个圈后,再钻进一处小林子里。
摸黑在里面找到一处草房,在门口三长三短敲了敲,钻进去后,便见到了四位哥哥。
昏黄的烛光下,韩彰正坐在一个旧木床上。
大哥卢方正蹲着木床前,看着韩彰腿上的伤势。
“怎么还不剪箭?”白玉堂上前问道。他看到那支箭还挂在二哥的腿上。
“剪不了。”卢方一幅相当棘手的表情:“这箭矢不知何木所造,坚硬无比,剪刀都坏了两把,亦剪不断。第二次我甚至还用上了内力也不行。”
“如此荒谬?”白玉堂走上前一看,地上果然有两把断了半边刃口的剪刀:“那就去掉箭的尾翎,把箭从前边拨出来。”
卢方无奈地摇摇头,指着箭尾处:“五弟你看,这箭很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