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鲤娘子种田文 第24节(1 / 2)

“我是实在欣赏你的人品,才把这个好机会让给你。”

沈泽秋边听边蹙着眉,旁的先不说,就是那一千五百两的本金,家里砸锅卖铁都凑不齐这个数的零头,他摇了摇头,“多谢吴掌柜美意,小弟哪有那么多银子。”

吴掌柜一听,微微愣了一会,随后笑着说,“你还从没有投过股做过生意吧?”

“自家没有钱,可钱庄里有的是,俗言道舍不着孩子套不着狼,我第一回 做大生意,也是没有本金。”

“是把自家的铺子抵押出去,从钱庄赊了三百两,为了这个,你嫂子差点回娘家,嚷着日子过不下去去,要与我和离。”

说着吴掌柜轻笑一声,挺直脊背,转过脸对沈泽秋说,“可现在你瞧,你嫂子最爱夸我有魄力,有眼光。”

“总是瞻前顾后,注定做个凡夫俗子,好男儿就要有高远的志向嘛。”

“这机会很难得,泽秋小弟你好好的想想,好了再答复我。”

说罢吴掌柜拍了拍沈泽秋的肩膀,“走吧,回去喝酒,在这儿站久了,还真有些冻人。”

沈泽秋还在思考着吴掌柜的话,他的发家史沈泽秋先前就听庆嫂她们说起过。这吴掌柜本名吴千屿,是桃花镇本镇人,小时候家里也穷的叮当响,吃了上顿没下顿,五六岁起吴掌柜就拖着小东西满街巷的叫卖,是个一步步奋斗出来的人物。

庆嫂还说过,吴掌柜生意虽然做的大,却是一点架子都没有,路上遇见旧日街坊,不管你混的是好是坏,富贵或者贫穷,都会笑呵呵的停下来寒暄几句,他的记性也顶好,见过一面的人就能记住姓名和相貌。

这样的人,又这样的讲义气和仗义,沈泽秋由衷的佩服。

回到宴席上后,直至席散,吴掌柜没有再提商船队的事,宋掌柜几次想要旁敲侧击打听细节,都被吴掌柜委婉了拦了回去,转移开话题说别的。

沈泽秋啜了一口酒,看来吴掌柜刚才说的可不是醉话,这个机会他还真帮自己给留着,就等着自己回复呢,可一千五百两绝对不是个小数,这事情必须和安宁还有娘商量着来。

主宾尽欢后,已经是亥时末,离宵禁只有一个时辰了,客人们相继离去,吴掌柜家的仆人熬一锅热气腾腾的醒酒汤,沈泽秋坐着喝了一碗后,觉得浑身暖呼呼很是舒坦。

“吴掌柜,我先回去了,多谢你今日的款待。”沈泽秋戴好帽子,提上来时带的灯笼,走出了吴宅。

吴掌柜把他送到了门口,临别时小声道,“你再好好想想,若不成,我另找人,不要因此介怀,这只是一桩小事,买卖不成,仁义也在。”

沈泽秋点了点头,转身离开了。

这边沈泽秋刚走,吴掌柜回身走回厅堂,见到屋子里还有一个人,惊讶的挑眉,“宋掌柜,你还没走呢?”

宋掌柜呵呵笑着,笑得满脸的褶子,小眼珠子泛着精光,“小弟我还有事要同吴掌柜您商量。”

吴掌柜坐下来,拿出烟枪点上,深吸一口抬了抬下巴,“宋掌柜直说便是。”

“您的盛和商船队不是刚走了合伙人吗?”

“我有心想参股,吴掌柜您看?我可以吗?”

说着宋掌柜搓着手上前,把烛花剪了剪,光一旺,屋子里亮堂了不少,吴掌柜吐出一口烟,眯着眼睛望宋掌柜,“你不是把钱都投到印子钱里了吗?还有余钱?”

吴掌柜自己不放印子钱,但做中间人,收取利息的一成做中间费,宋掌柜就有几百俩银子经过吴掌柜投出去,这半年挣了不少钱,可比苦哈哈开布坊挣的多多了,有奔头!

宋掌柜现在就像是尝到腥味的猫,闻见有挣钱的门道,自己就凑了上来。

“有啊,我内人有手里握着的嫁妆和首饰就能当出去一二百俩,再说我家还有个布坊呢,凑个七八百两不成问题,就算入不了三成股份,我投一成也行。”

“吴掌柜您就帮衬帮衬小弟我吧,我还指望着早日发家,过一过舒坦日子呢。”

吴掌柜抽着烟,笑了笑,“想过舒坦日子?”

“想啊。”宋掌柜忙不迭的点头。

“想的美。”吴掌柜大笑,拿烟枪在桌上磕了磕,往院子里看了眼,“时间不早了,你先回去吧,这事情我还要想想。”

“上次那个合伙人不讲诚信,突然撤资,可我把害惨了,这回我一定要仔细考量入伙人的人品。”

“呀,宋掌柜,对不住了,你先回吧。”

方才在酒席上,宋掌柜眼尖看见沈泽秋和吴掌柜前后脚一块出去说了很久的话,生怕他们已经商量好了什么,急忙道,“如果能让我入伙,分红了我把自己那份的两成挪给您,您看这样成吗?”

吴掌柜叹了声,不由加大了声量,“我也不是这么贪财的人,哎呀,宋掌柜呀,眼看要宵禁了,我送你出去。”

话都说到了这个地步,宋掌柜也不好再说什么,回到家又是一顿唉声叹气。

云嫂瞧他闷闷不乐,问了句,“当家的,你咋了?心里头憋着火啊?”

宋掌柜踹了脚边的凳子一下,愤然道,“隔壁那姓沈的就是我的克星!”

“自打他来了,就尽他妈的没有好事!”

“要真抢了我的东西,我一定要给他个教训,让他知道知道我的厉害。”

云嫂冷哼一声,“不是你说不要理会人家?”

“再说你还有把柄揪在人手里,你要怎么给他教训?”

宋掌柜急了,“你懂什么!”

“哟,姓宋的,你今儿发什么邪火,冲我横个屁啊!”

……

沈泽秋提着灯回到铺子前时,何慧芳和安宁刚把鱼汤温好,沈泽秋敲了敲门,“安宁,娘,是我。”

“来了。”何慧芳拉开门,嗅着沈泽秋身上的酒气,一边嫌弃的瘪嘴,一边用一块棉帕擦他身上的细细雨水,“酒少喝是养身子,多喝就伤身,你在席能躲就躲,可千万别逞能胡喝海饮的。”

沈泽秋点头,“我晓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