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管天花乱坠地吹,商渡只管一本正经地听,听完了,点评:
“你的形容描述和含糊不清的措辞,怎么那么像那种所谓的官方推文——气氛不够,文字来凑。”
周雨晚不服:“我说真的!”
“okk~你说真的就是真的。”他俯首低颈,顺着她说话,“按你描述,你去听了一场挺精彩挺有意思的脱口秀,这不挺有意义的?”
“是吗?”她下意识反问,想想,一时间不知道是自己吹得太过,还是……可能真挺有意义的?
“不是吗?”他把问题抛回来。
周雨晚努了下嘴。
出门在外,身份都是自己吹出来的。
她膨胀了,昂首挺胸,下巴都不自觉抬高了些,非常自信地点头应下:
“对,是挺有意义的,你没能看到可真是太遗憾了!有机会的话,下次我带你一起去看她们的脱口秀。”
商渡被她的模样逗笑,伸手勾着她肩膀把人揽过来,“好啊,你带我去看脱口秀。”
想了下,又补充:“如果我没机会到现场,拍照也好,你转述也好,或者我们语音视频的时候,你给我现场直播,反正怎样都行,你分享给我,我会看,会去听的。”
“你说的。”周雨晚伸.出小尾指,勾着他的尾指晃了晃,“其实我还做了一件特别有意义的事。”
“什么?”
“我为帮助弱势群体贡献了一点点微薄的力量。”周雨晚说,眼睛眨巴眨巴,亮晶晶的,一副求夸夸的乖巧模样。
“哇!”他跟哄小孩似的哄她,陪她闹着,“这么棒!晚晚真是一个超有爱心的小朋友呢!”
“那是!”她承认她幼稚,虚荣,逐渐在他的夸夸中迷失自我,精神大振,特别上头,抬手勾着他脖子,人往他腿上坐,得意得不行,“我捐了一笔钱,所以功德加1,也帮你捐了一笔钱,所以你的功德也加1。”
“你竟然还帮我也捐了?”
“是啊。”她点头,忍不住扭了扭身体,像一只骄傲的孔雀在炫耀它漂亮的尾巴,“因为是晚晚关键时刻不忘她最爱的男朋友,还帮她男朋友做了一桩好事,所以她的功德加10086!”
“嗯嗯,”商渡连连点头,一双眼黏在她身上,跟着笑,“臣附议!”
说到这里,周雨晚才记起还没给戚娅欣回信,打算等会儿就给她发回消息。
但在那之前——
“我们现在就去做件更有意义的事吧。”周雨晚提议。
“比如?”
“先去解决一下生理需要,获取维持生命的能量——”
“直白点就是——”
“吃饭。”
一锤定音。
两人换了身衣服外出,她带他去她最近常去的那家餐厅,吃她比较推荐的菜色。
她不是个话痨,今儿被他一激,话在不知不觉间变多,平时觉得挺没意思的事,经她绞尽脑汁的一番加工后,被描述得绘声绘色,连她自己听了都觉得新鲜有趣。
膨胀到爆炸的结果,是她大放厥词,说今后有机会,大概会想写本自传,图文结合的那种,要彩色的,记录自己贫瘠又丰富多彩的一生。
商渡问她,出版后,能不能送他一本特签。
她问他,特签要写什么。
那时是下午三点,灿金色的阳光斜照露台的象牙白遮阳伞,拓出的阴影笼罩着两人,白色圆木桌上是小巧精致的点心。
在他手边是一杯红茶,依稀能看到点水汽袅袅氤氲,他食指轻轻敲着桌面,看她的眼神带点玩味,慢条斯理地说:
“就写——致我先生,商渡。”
周雨晚一口柠檬茶差点喷出来,她捂着嘴,被呛得咳嗽,含混说:“以后再说。”
她话说得多了,口干,喝的水也多,这会儿又要去一趟洗手间。
这家店的洗手间在一楼。
男女厕共用中间的两个洗手池。
周雨晚洗净双手,刚要进女厕时,门被人从里面拉开,她抬眼,那人也恰好看过来。
韩知已。
这家店离g大宿舍挺近,她不意外会在这里见到她。
韩知已挑了下眉,没说话,往旁让一步,周雨晚也不太想说,两人擦肩而过。
上完厕所回来,周雨晚问他要不要走。
他听她的,两人拿了东西离开。
车是商渡在开,周雨晚胳膊支在窗边,撑着头,吃饱喝足后有点犯困。
即便是在豪车遍地的港城,他这台布加迪也是罕见,招惹来不少人的侧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