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作先被关进隔壁,再设法逃出来的样子,果然也赢得了她的信任——虽然这信任没维持多久。
“他们不仅把人变形成了人偶师,还有一次变成了你,肯定是以为我会傻乎乎地跑过去相认。”波西米亚颇有点儿自得地说。
“那就是我。”
两人又互相瞪了一会儿。
波西米亚接下来的讲述中,时不时就夹杂了一句“你怎么这么笨”;林三酒忍着没打断她,直到她说起自己拿上了吸尘器,免得在越海号内被毛人兄弟察觉的时候,林三酒才不怎么自在地咳了一声。
“你当时没看见是谁拿了吸尘器吗?”将长发胡乱扎在脑后的波西米亚,埋怨似的扫了她一眼。
“没有……”
为了避免节外生枝、早点把该说的都说完,这是必要的谎言。
“真的突然就不见了!”波西米亚耿耿于怀地说,“就像被人给变没了——”
她话说到这儿猛地一顿,朝林三酒转过了目光。
糟了。
林三酒板起脸,装作不明白对方眼中的怀疑,沉稳地说道:“我在越海号上度过了两天多,始终没有人来找过我的麻烦,说明毛人兄弟未必在这艘船上放了毛发。吸尘器丢了就丢了吧,你继续往下说。”
波西米亚对她眯起眼睛,脸上狐疑浓得几乎能浮起来作乌云。但她终于还是被唬了过去,顺口回道:“……那可不一定。你不是以本来面目上船的吗?他们根本用不着毛就知道你在哪儿。没找你麻烦,说不定只是——只是时机未到。”
是吗?
会是什么时机呢?
林三酒倒是没有考虑过这个可能性。她一直以为当x发现她在船上的时候,她也恰好戴上了面具,从众人视野里消失了。
“丢了吸尘器以后,我觉得很不安全,”波西米亚理直气壮地说,“于是我就想起了人偶师。”
她之所以能把人偶师也背上,完全是把他当成个护身符和挡箭牌用;林三酒揉了揉太阳穴,忍不住问道:“你不是早就该回去了吗?那几人明明说的是‘明天晚上’把箱子搬下去,按时间线算,那都是昨天的事了……”
“你还听不听我说了,”波西米亚声气比她还壮,一点儿也没有把人偶师忘在箱子里两天的心虚劲儿:“我刚一来越海号,怎么知道哪里是哪里?刚开始我又不知道哪里有地图,迷路了,找不到货梯在哪了,不是很正常吗?再说我当时心想,反正搬下去也还是在这个破飞船里,他又不会丢!”
“好,好。然后呢?你找到他了吧?他现在在哪里?”
波西米亚咂了咂嘴,目光在工具间里游移了一会儿,似乎突然没法对焦林三酒的眼睛了。
她拽着头发尖,支支吾吾地说:“现在……那个,他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