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娴乖巧的拉了拉二伯母的手:
“二伯母,是不是工农兵大学生的事情啊?”
“是啊,那潘文芳是个知青,以前风评就不大好,知青点的其他知青都跟她处不来,后来不晓得她怎么跟徐诗雨关系就好上了。”
二伯母冷笑:“这两个都不是什么好人。”
说着还瞥了自家侄女一眼,那时候,胖丫儿也和徐诗雨关系好呢,她就很不赞成来着,自家这傻孩子,那是被那尖酸丫头卖了还给人数钱的主儿。
如今看她完全忘记了徐诗雨,还知道回来说徐诗雨对她有恶意。二伯母欣慰的拍拍姜娴的手,可算长大了,懂事了,懂得看人了。
姜娴可不止懂得看人了,她加入话题,说出自己的感觉:
“那徐诗雨跟潘文芳关系那么好,你们说,那天我掉河里那一天,会不会就是一个约我过去,一个推我下去的?”
然后再给彼此互相充当证人。
姜娴忽然笑了一下,有理有据的分析:
“毕竟一举两得,徐诗雨说跟我做朋友,实际上是嫉妒我,去年工农兵大学名额咱村就一个,最后最有希望的一个是大伯父推荐的我,一个就是徐广国推荐的潘文芳了,我出了事,潘文芳不就稳了吗?”
姜娴眼睛微微眯了一下,说不出的妩媚风情,说的话却带着一丝肃杀:
“徐诗雨那儿没有证据说明她在说谎?那不妨找找这个潘文芳的事儿,说不准就有什么蛛丝马迹呢。”
第19章 要追究
有些事儿,不说开的时候,会给人一叶障目之感,尤其是这件事对姜家人来说很是痛苦,那时候姜家满脑子的就是姜娴该怎么办。
可如今,姜娴奇迹般全好了,再次回首这事,姜家人可不就感到不对劲儿了。
姜大伯母恨声道:“查,肯定查,那潘文芳还有半个月就走,她要去上大学了,队里要给她举行欢送仪式,我们得抓紧时间。”
若是真是她,她这个学还上什么?
害了她家胖丫儿还想跑?没有王法了?
姜二伯母和姜妈也是这个意思,要不是家里的男人们还要上工,这会子就想把他们都找回来商量这事。
好在姜娴拉住了她们:
“大伯母、二伯母、妈,你们该忙什么就去忙,下午我自己去转转,这事不适合大张旗鼓,莫要打草惊蛇。”
姜妈一愣,秒懂女儿的意思,对啊,如今这潘文芳已经是准大学生了,说是在这儿等入学报到之前再走,实则,她已经是自由的了,其实随时随地都能走。
若是她听到风声,真跑了,他们去哪里抓她?
妯娌几个迅速冷静下来,李秀英问姜娴:
“你下午是不是打算自己去查一查?”
自从闺女儿醒来,她的变化很大,以前遇到啥事就缩在后面,如今胆子像是跟着长大了,不仅对事有自己的判断和主见,还想自己亲自查。
这种转变,不是坏事。
闺女长的太漂亮,也是一个苦恼的事儿。
姜娴从小就美得惊人,像牛奶一样雪白嫩滑的皮肤,如缎子一般的乌发,大大的,眼尾却带着无法言说的妩媚狭长的晶眸,琼鼻樱口,声音还软魅甜美。
若不是姜娴的每一处都能在家族之中找到相似之人,若不是那一日她生孩子是生的龙凤胎,李秀英真不敢相信,这美得像小仙女的孩子是她生的。
可是,这孩子,和美貌产生极大差异的就是性子,自小,但凡看到父母以外的人都是要哭的,后来好点儿了,看到除了家里人以外的其他人,也是畏畏缩缩的。
哪怕李秀英和姜爱国夫妻费尽心思,把她送到县里读书,也改变不了多少她那小胆儿。
这也是家里人并没有阻止她跟徐诗雨来往的原因之一。
徐诗雨这孩子自小掐尖要强,因为生日相近,年龄相仿,她尤其嫉妒姜娴,这些姜家人有所耳闻,不过,除了拿姜娴的一些私人小物,她也没有其他的举动,而姜娴和徐诗雨一道后到底是不总闷在家里了。
尤其是后来姜娴去县里上高中,徐诗雨没考上,两人接触更是变少了很多,加之姜娴很抗拒家里人干涉她跟徐诗雨之间的“友情”。
因为性子,李秀英一直担心着女儿,如今,见她变得越来越好,她心里是欣慰的。
“你准备怎么查?”不过欣慰归欣慰,李秀英还是准备听听自家女儿有什么章程。
姜娴放下碗,这事从她怀疑开始,她早就想过了:
“那潘文芳,和徐诗雨关系突然好起来了,并且因为这层关系,还成了咱们麦收大队今年唯一的工农兵大学生,盯着她的人可多了,就算咱们村没人盯着她,可是那些知青呢?”
这是明摆着的事,要不是潘文芳搭上了徐广国一家,人家徐广国凭什么推荐她?
这个年代的大学生,那就跟澜国的举人差不多了,抢破头的事儿,虽然华国从去年刚刚开始试行,许多人还没反应过来或者还在观望,要求也比较高,需要上到高中的人才能去,纵使麦收村的人没多少达到要求的,可是知青么呢?
知青们都是中学学历,麦收大队至少目前住着的九个知青,其中有四个都是高中学历。
能去上学,学校还给补贴,总比夜以继日的在村里做农活,而且回城遥遥无期强。
尤其,潘文芳和知青点的人关系还差,这么一个人得了这么天大的好处,知青点的人她姜娴不信会没有想法。
而且,潘文芳到底是住在知青点的,盯着她的人多呢,姜娴掉水里那一天,真就没人知道潘文芳的动向?
这种事,一旦苦主来问了,许是就问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