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仿佛看出了我的难以置信,坦然到:“我猜的啦,只是我在想如果他有圣器,那一定是腐镯。”
“……腐镯,是大型瘟疫的缔造者,是所有散播瘟疫疾病的源头……”我轻声念及我从书中记过的内容,后背有些发凉,不自觉地轻微打了个寒噤。即使知道腐镯每次现身都会引发灾难,其中以疾病最多,无论是在哪位拥有者手里都一样只有这个功能,如果做不好甚至会有反噬。
所以腐镯不在乎拥有者。那么对于其他人来说也没有争夺的必要。
我想到了在宅邸时哥哥给我讲述的朗伦在几十年前的一次瘟疫,伤病极多,不少血猎战力受损,这也是贝西墨家族先辈们为什么会把位置定在在宅邸周围有一大片森林的部分原因,远离突发性传染疾病,保存贝西墨家族血猎的战力。
我听到了声响,回过神来,发现安妮在敲了自己的脑壳。她喃喃道:“啊,对了,我还没有跟你说他的名字,叫……叫什么来着……”
“科洛布拉罗。没有姓氏,不属于任何氏族。”从我们背面传来一个浑厚低沉的声音,沉得宛如一块不大不小的石头扔进深不见底的湖泊时发出咕咚、咕咚的声响。
“啊!”安妮最先反应过来,“科洛布拉罗先生,您吓到我了!”
我也被吓了一大跳,毕竟一个带着一个长喙鸟面具从我们面前伸过来,面具两个眼睛部位镶嵌的两个圆形玻璃片,反光的晃眼,有看不清里面,不知道是在看我还是安妮。配合着在帽檐的遮盖下留到面具灰黑的阴影,诡异得让我发慌——不知道是不是听安妮讲述的影响。
“哎呀呀,不好意思,”他轻抬帽檐,“让两位美丽的小姐受到了惊吓,我在你们旁边听了一会儿,看到美丽的安妮小姐正在谈论我的事,想着挺有趣,就没说话。只是…安妮小姐竟然不知道我的名字,真是失礼失礼。”
“科洛布拉罗先生,这不能怪我。”安妮反驳,刚刚和我小声谈论窃窃私语的她有着天然的差别,“您最近才在宴会走动,而且又不来光顾我的店,更者我们又没有正式相识,只是通过周围对您的谈资才知道您,只有大概的印象。我记不住您的名字不是理所应当?”
语言沉稳,逻辑缜密。安妮这个反问有理有据。反倒是科洛布拉罗笑起来。
“我想安妮小姐误会了,我说的失礼是我的失礼,毕竟这梵卓族和布鲁赫族的宴会举办的不多,我最近才参加这些聚会,虽然远闻安妮小姐的不顾一切的勇气和为之献身的胆量,但是始终未得一见,以为‘布鲁赫的玫瑰’并不知道我,我自然要亲自向您进行自我介绍。只是没想到已经有其他吸血鬼‘引荐’了……”
他撑起剑杖立在地面,摘下礼帽放在胸前,深弯腰:“尊敬的安妮·艾罗科·Brujah小姐,鄙人科洛布拉罗,一个没有姓氏和氏族归属的尘埃流浪者,有幸在您面前请求,可愿意与我跳一支舞?”
安妮看样子愉快地答应了他,随后我看着他们步入舞会中央,随着音乐起舞。
我知道这是个很平常的舞会邀请。所以在他们跳舞之前我受到科洛布拉罗的委托拿着他的剑杖。
这并不让我感到多么惊讶,一个绅士想要和自己邀请的女孩跳舞拜托身边不跳舞的人帮忙拿着剑杖就像放下酒杯一样自然。让我惊讶和消化的正是正在跳舞的他们。
安妮在我面前亲切可人,在安格尔面前可以撒娇,刚刚在科洛布拉罗面前振振有词的她是一个自信而又高贵的女性。虽然我已经知道安妮归属与布鲁赫族,但我之前我见过的她都不同——亲和,活力,自由,高贵。
而科洛布拉罗……不就正是罗斯嘉德之前在给我化妆时陈述的朋友么?由最初的神秘,到相遇中好奇,再到恐惧,直到真人在眼前才发现和蔼可亲。
至少看起来是这样。
可是我仍然不知道为什么他会比罗斯嘉德更了解女性化妆的东西。
看着宴会厅中心跳舞的他们,觉得很美。具体也说不上来,就像是气势汹汹的力量被一股柔和的清风化解,交织着包裹着,随着音乐律动起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