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喂不饱,一天不知要喂多少次,一个星期后婴儿珍珠胃长大,闻依母乳只能提供大半天,月子中心催乳套餐开始全面用上,吃的用的,还有按摩,秦南山学了两回后亲自上阵。
于是这样一件暧昧事变成工作,俩人只有一个目标:把豆豆喂饱。
哺乳这件事也有数不清的困扰,大人要睡觉,但豆豆可不管你睡不睡,她饿了就得吃。
闻依不想让月子中心托管,晚上豆豆都是睡旁边小床,他们自己照顾。
秦南山晚上睡得浅,孩子一有动静就抱给她,等喂完再抱去哄睡。
不过豆豆除了喂不饱外不难带,饿的话会哭两声,但其他时间一般不哭,新生儿睡眠时间长,她清醒的时候就自己一个人待着玩,要不然就是和爷爷奶奶外婆姑姑玩。
晚上喝完奶也好哄,估计得益于孕期爸爸孜孜不倦的胎教工作,豆豆一听爸爸声音就会安静下来,没一会睡过去。
闻依心想,也许上辈子秦南山老好人做得太多,恰巧帮过豆豆,豆豆这辈子来报恩了,一点不折腾人。
不对,折腾她了,专门吸她。
这天夜里三点,吃得饱饱的小人舒服被爸爸抱在怀里哄,闻依白天睡过,这会不太困,透过房间昏暗光线看这一对父女。
秦南山抱孩子动作熟练,早已没了第一天抱她时的小心翼翼,一只手托住宝宝的颈部和头部连接处,一只手稳稳托着屁股,豆豆在他怀里安安静静。
他这几天没怎么睡好,眼眶底下一层暗青,胡子也三四天没刮,现在下巴冒出来些青绿胡茬,之前让他留胡子给自己看,他没留,现在被迫留了。
其实有些奇怪,秦南山性格和面相都温润,不适合太过粗糙的造型,这会看着突兀,尤其用温柔的语气和动作哄女儿时,仿佛是另一个人。
闻依看了会,出声:“你抱过来给我,去睡觉。”
秦南山低头看一眼差不多睡熟的豆豆,又看一眼她,接着小心把孩子抱到她身边。
闻依侧躺着,拉拉豆豆自己身上小被子,轻柔拍着小肩膀哄,再抬头对男人说:“你单独开间房睡觉吧,明早再过来。”
秦南山不去,“不用,我去冲个澡。”
“行吧。”
他冲得快,十来分钟出来,把房间里散落的衣服婴儿用品收拾好,又在床边了站一会,低低问:“我今晚上床睡?”
闻依一听,心里笑,这一个星期他怕影响她睡眠都主动搬到房间沙发上睡,她让他睡床上也不肯,这会语气低沉,像受了什么天大委屈。
得到应许,男人绕到她这边想把孩子抱走,可估计动作有点急,豆豆嘤嘤动作,他立即停下,身子僵了僵。
闻依扬唇笑:“好了,让她跟我们一块睡吧,咱们一家三口还没一起睡过呢。”
“好。”
秦南山躺上床,身后位置下陷,闻依盯着又睡过去的女儿看,豆豆长得很快,现在跟刚出生时天差地别,几乎一天一个样,她缓缓说:“秦南山,我觉得豆豆越长越像你了,是不是女儿都会像爸爸?”
“也有不像的,孩子现在还小,看不出来什么。”
“像你没什么不好,我倒希望她像你呢。”
“为什么?”
这样她就能拥有两个他了,但不能这么说,闻依轻轻笑:“像你的话以后我教训她下得去手。”
“......”秦南山严肃说:“现在不支持棍棒教育。”
“我又没说要打她,我怀了十个月才生下来的一块肉我怎么舍得打,谁都不能打。”闻依离开豆豆,往后撤一些,见她没反应后翻过身面对他,眉眼弯弯:“子不教父之过,她要是不听话我先打你。”
秦南山失笑,“好。”
生产后住院,住完院住月子中心,白天屋子里都是家人,晚上睡觉喂奶轮番来,她已经一个多星期没抱过他,这会心思一起,再轻轻挪了挪,挪进他怀里。
秦南山也伸手把人揽近,闻依抬手摸他胡茬,温声问:“怎么不把胡子刮了?”
“没带工具过来。”
“明天让妈带来。”
“嗯。”秦南山沉沉笑:“不是说喜欢我留胡子?”
“没说喜欢,好奇,现在看见了,不喜欢。”
“为什么?”
闻依想了会,想到个正经答案:“亲着不方便。”
男人微怔片刻后反应过来,笑声低醇悦耳,“没试过,你怎么知道?”
目光在满是奶味的空气里交缠,慢慢升温,缱绻温热。
老夫老妻,一个对视就知道对方想要什么。
秦南山一只手抚着她脸,拇指轻轻摩挲耳垂,在眸中暗色聚拢时垂首。
闻依闭上眼。
可唇瓣刚贴上,她还没感受到胡茬的扎人,身后一声响亮啼哭。
闻依睁眼,目光再次相接,但这一回没了暧昧,全是无奈与好笑。
秦南山亲亲她唇角,眼尾掩着浅浅笑意,“我先哄一哄。”
一说完,一眨眼,人已经下床抱起孩子,闻依心里长长叹一声,望着一大一小说:“等会你把婴儿车推到客厅。”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