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闻依放好手机,咬一口小笼包,问她:“你什么时候走?”
“赶我啊?”
闻依已经大概摸清这人什么脾性,跟她说话用不着客气,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不然呢?我妈和你爸又没什么实质关系,真有了我还可以勉强收留你一两晚。”
徐心怡不接话,看一眼冰箱,“我想吃蛋糕。”
“你吃呗。”
徐心怡去冰箱里拿出昨晚只吃几口的小蛋糕,放在桌面,打开透明盖子,下刀前看向闻依,“你吃不吃?”
闻依对上她别扭视线,心里笑一声,“吃。”
女孩给她切了一块,又自己切一块,推开跟前的早餐,放在正中,一口一口吃起来,闻依早上不想吃这么甜,吃两口放下叉子,问她:“昨晚那些是你什么人。”
徐心怡动作一停,犹豫了会才小声说:“一些朋友。”
“什么朋友?”
“......不知道。”
“???算了,当我没问。”
徐心怡也放下叉子,但没抬头,“我又没骗你,我只认识里面一个,之前国外上学认识的。”
闻依看她,无声叹气,不再说,“做好决定没?什么时候去上班?”
徐心怡头更低,“人事让我明天过去。”
“毕业证呢?”
“重修挂掉的科目,到时候回去考试。”
“行。”闻依站起来,“我准备上班,要不要送你出去?”
“不用,我自己打车。”
“ok。”
闻依转身回卧室换衣服,走两步,听见后面轻得几乎听不见的一声:“谢谢。”
她勾勾唇,回头,“你说什么?”
徐心怡不肯再说,闻依笑:“大声一点,我听不见。”
女孩气急,脸色涨红,“我说谢谢你,你烦不烦啊。”
“这样才对嘛,做人还是要有礼貌。”
“......”
......
纽安组织架构调整优化这事还是迎来了爆发期,被降薪调岗的员工抱团,在公司群内发布不满言论,更甚者提出要举报、起诉公司,一传十十传百,整个公司乌烟瘴气。
经济压力大,上层管理者为自保无奈做出决定,员工利益受损,自然会有意见,lily来找过闻依,说上面已经预料到这种情况,也做好最坏打算,但在此之前闻依要把工作做好,并给了她一个量化指标,这次变革中市场部的离职率不能超过10%。
闻依安排好几个bp各自去谈心摸底,解决不了的才交给她,这三四天她几乎天天出外勤,因着之前沟通过,大家也愿意跟她诉衷肠,说自己与家庭的不容易,现在一调薪,下个月得勒紧裤腰带过日子,又暗示真调的话他们可能要考虑离职。
闻依当然可以以离职出去以后也许未必能找到更好的来作为说服说辞,但这个事实谁不知道?现在无非是想和公司讨价还价争取多点利益。
所以说人事工作并不容易,要成为公司伸入员工里面的一只手,既要和员工打成一团,又要谨记自己是公司的本体,代表的是公司利益。
闻依与同事们感同身受,因为她自己的薪资也下调了15%,但她不能像同事那样抱怨责怪,还得为公司想尽各种理由来劝说别人。
可今早一踏进公司,氛围明显不对,蒋裕凑过来,告诉她公司大群小群里各种消息,闻依一听,头疼,之前几天做的努力全白费,而且接下来麻烦更大。
lily一上班就把几个中层叫进去开会,开了两个小时也没想出来什么好的解决方法,只能先把群禁言。
lily:“我已经让公关部门时刻关注网络动态,这件事不能闹大,各位bp做好自己分内工作。”
闻依抱着笔记本出门,深深叹口气。
张小岚坐她旁边,带来更坏的消息,“闻依姐,我们东区已经有三个同事跟我说要离职了。”
东区一直是她管,底下是什么人她清楚,闻依一听皱起眉,他们不应当这么拎不清,这种时候跟着一起闹,“哪三个?”
张小岚说了三个名字。
闻依立即去找齐笙,齐笙显然也已知晓,并且告诉她:“这三个人其实从你走后搞的事情就挺多的,师父,我如果从个人感情出发,觉得他们走了是件好事。”
闻依当即说:“现在不能走。”又问:“三个人一起提的?”
齐笙:“差不多,昨晚两个,今天一个。”
闻依眯了眯眼,这么巧?恰巧在闹起来的时候?
“还有没有什么异动?”
齐笙迟疑一会,说道:“严赋也要走了,不过这件事基本上没人知道。”
闻依没多奇怪,“他不是跟着魏元吗?魏元一走,他当然也得走。”
新部门早已创设完毕,本来应该在上个月竞聘结束的部门负责人因为组织架构调整延后,现在看来应当是跟这次变革一起落地。
齐笙小声说:“魏元我不太清楚,但我是那天不小心听到严赋打电话,像是约定入职时间。”
“什么时候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