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踌躇不定,没了主意。
夏天被她目光盯醒,头摆正,看她,随后迈着它庞大身躯过来,在距她一步远停下,没有得到拒绝后才继续走近。
闻依压下心里已经剩不多的恐惧,小心伸出手,又捏起,几秒后舒开,揉揉它脑袋,夏天毛发干净松软,摸着很舒服。
夏天立即朝她咧嘴,闻依还是有点点害怕,但没躲。夏天越近一步,跳上她旁边沙发,直接靠着她躺下。
狗狗身体温热,热度透过衣物传到她身上,闻依徐徐勾唇,心底掠过一抹柔软。
这一幕在外人看来正常,秦西没注意到一人一狗之间细微变化,继续说话,直到宣英来叫吃饭。
宣英手艺不错,七八个菜色香味俱全。
一家人除了秦南山都善谈,饭桌上话题不断。
吃完晚饭,闻依这才想起来个事,早上说要跟他分床睡,结果话还没说来了婆家,这床是分不成。
秦南山卧室前几天结婚时住过一晚,不过那会太累太累,她几乎倒头就睡。
现在婚礼装饰都拆掉,只剩一床绣着百年好合的大红喜被,关灯她都觉得刺眼。
她洗完澡躺下,被子还有股新味,不太好闻,秦南山大概过了半个小时进门,闻依问还有没有被单可以换,秦南山说有,但是宣英特地交代过,新被子得一个月之后才能换,让他们忍一忍。
闻依没法,只能拉过被子盖上。
这边卧室带卫生间,秦南山从衣帽间找了睡衣去洗澡,没一会,浴室水声淙淙。
闻依盯着看一会,收回眼,从床头柜随手找了本书翻开。
不是什么数学教材了,是本叫《台北人》的小说合集,她第一个故事没看完秦南山已经洗完出来。
头发没吹,他边擦走边走到衣帽间吹头发。
男人优势在此刻体现得淋漓尽致,只两分钟吹干,人站到床尾,“关灯吗?”
黑色绸锻睡衣,明明什么也没透,可睡衣贴身,闻依仿佛能从他走动间的晃动看完全部,大长腿,胸肌,沟壑深浅不一的腹肌。
完了,孕激素又飙升。
闻依看得口渴,从他领口轻微滑动的喉结移开眼,细声说:“我得吃叶酸,没有水。”
秦南山十分体贴地下去倒水,再上来,手里还多了个保温壶。
闻依靠在床头,捧着水杯,“夏天睡哪?”
“家里有它的窝,在一楼。”
“哦。”她没话找话,“有它吃的吗?”
秦南山笑了声,“有,你在担心它?”
“没有!”
怎么可能,她就是随口问问好吗!不然也太尴尬了,谁能想到床下可以跟他吵翻天,床上直接变哑巴。
闻依吃完叶酸,秦南山伸手接过杯子放好,“睡觉?”
“嗯。”闻依滑进被窝,闭眼。
他关掉主灯台灯,在黑暗里说:“晚安。”
“晚安。”
这晚安不了,不知是新被子的味道,还是他家沐浴露味道,又或者他身上味道,各种味道交织,闻依再次难以入睡。
半个小时里她翻了不下十次身。
第十一次时他那头的台灯开了,秦南山半撑着身子看她:“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暖色调光线打在他脸上,阴影高低不平,像座跨不过去的小山。
“......不是。”闻依心烦,“我睡不着,要不......”
同居第二天,真的要分床睡吗?可今晚怎么分?这大冬天的也不可能让他睡地板。
闻依窝在被子里,束手无措,只能深深叹气。
“可能是新环境,你要是睡不着我们可以说说话。”
闻依不想跟他说话,她比较想睡觉,“要不你出去看会书,等我睡着你再进来。”
“???”
秦南山出门才发现端倪,所以让她睡不着的不是环境,是他?
那昨晚又是怎么一回事?是谁可怜兮兮让他早点进屋?
他在一楼书房想了十分钟没想明白。
十一点半,宣英下来倒水,路过亮灯的书房敲门进去,看见自家儿子正聚精会神看书,“还没睡呢?”
秦南山没好意思说被媳妇赶出来,正经道:“嗯,还有点事。”
“这大过年的能有什么事,依依第二回在家里睡,不习惯,你赶紧地去陪着。”
“......好,马上去,您先睡。”
十二点半,秦南山回房,床上的人呼吸均匀,他终于能躺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