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完之后才发觉自己似乎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地想要撤回发言。
周一周遭的气压却反而因此倏地回升了点。
他抬眼回答说:“挺多的。比如你们今天见到的死者具体是个什么样的人之类。我甚至还听见那个小女孩时而低声啜泣,时而崩溃大哭地哭了一晚上。”
蒋择因此哑然了一瞬。
周一看着蒋择的表情,大致猜到了对方今晚的走访结果,因而放了点心地不再提这个话题,只夹带私货地拼凑了一个故事。
故事的开头是:“许姨有个远房侄子,大概和我差不多大吧。”
“他有一个还算稳定的工作,还不错的月薪,家里有房有车,还有一对温柔且好说话的家长,长得也还算过的去,但是他从来没谈过对象。”
就在蒋择以为许敏是托周一给她侄子介绍对象了的时候,周一就转折道:“因为她的那个远房侄子喜欢上了一个男人。”
蒋择听到这儿,倏地一噎。
信以为真地认定可能这才是导致周一今晚心情不佳的源头所在。
但他还是努力维持镇定地问了一句“然后呢”。
——他想要听许敏的那个远房侄子现在怎么样了,是还在坚持还是早早地就放弃了;也想知道时至今日,周一对这件事的态度是什么。
周一也如蒋择所愿地继续道:“然后呢,就是那个许姨那个远房侄子现在还单着身,坚守着一段可能明天就有结果,可能永远也不会有结果的单恋。”
蒋择听着周一这乍听之下颇为矛盾的发言,问,“这话的意思是,她侄子压根都还没表白是吧?并且觉得自己说不准还有点希望,只是不敢迈出那步而已?”
周一“嗯”了一声,说“没准儿”。
他目光灼灼地盯着蒋择头顶处的发旋,问:“所以你觉得他该试试吗?”
蒋择因为正低着头在帮周一挑蛋花汤里的葱花的缘故,所以没注意到周一此时此刻盯着他看的眼神,只是在斟酌了几秒之后回答,“要我说就试试呗。”
“反正他自己也认为说不定能接收到对方的回应不是吗?”蒋择面上坦然地说。
他心里想的却是:但凡周一不恐同,或者说他有那么一丁点儿的希望,他都早就a上去了。反正就算被拒绝了,他也能死皮赖脸再加打竹马竹马牌地缠着周一继续做朋友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