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燕堂别开眼不去看公主,轻声道:“东宫的人还在外头。”
该死的赵承佑怎么突然就长脑子了!还知道在外头守株待兔。
赵晗玥压下笑意,淡淡喔了声。
“我...”
白燕堂艰难开口:“你,昨夜的意思是有办法?”
昨夜,赵晗玥说其他的事等她醒来再说。
赵晗玥:“你会梳头吗。”
白燕堂:“.......”
他看了眼公主披散着的头发,哪能不明白她的意思。
这些年他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对于儿女情长什么的,那是再熟悉不过。
饶是他再不愿意去深究,此时也无法忽视一个真相。
公主在勾搭他。
但是为什么呢?
算上酒楼那次,她不过也才见他三次。
“你知不知道男子给女子梳头意味着什么?”白燕堂手撑着梳妆台,微微俯身盯着公主道。
赵晗玥抬头迎上他的视线:“此时此刻,意味着你能不能化险为夷。”
白燕堂:“......”
“你威胁我?”
“不是,我在称述事实。”
赵晗玥眨着她那双无辜澄澈的眼睛,柔声道:“你要我帮你,总不能白帮。”
白燕堂:“他日我会报...”
“未来的事都做不得数。”赵晗玥打断他:“万一你死了呢,我找谁说理去?”
白燕堂一哽,一时无言以对。
“你帮我梳头,我帮你度过今日。”
赵晗玥又道:“白公子作为金陵首富的少家主,应该明白,这是一笔很划算的买卖。”
白燕堂当然知道这买卖划算,但他还是对公主的行为很不理解:“公主不会不知道如此过于逾距了。”
“你上次与我躺在一张床上,昨夜又与我宿在一间屋里,你觉得梳个头比这些还逾距?”赵晗玥看着他道。
白燕堂再次哑口无言。
他沉默了许久后,盯着公主的眼睛,沉声问道:“为什么?”
为什么救他,为什么不怕他,昨夜为什么留他,又为何非要他给她梳头?
赵晗玥明白他的诸多疑问,偏头轻声笑了笑,道:“你昨夜也听到了,我有心疾。”
“太医说,我可能活不过十八。”
白燕堂撑在梳妆台上的手指蓦地攥紧,眼底闪过一丝错愕与复杂。
公主说这话时眉眼弯弯,声音轻柔,平静的像是在说今日用什么早膳一样。
“所以我对生死无惧,就没有必要怕你,救你...”赵晗玥顿了顿,突然倾身仰头,拉近与白燕堂的距离:“你就当做我看上你这张脸了。”
白燕堂眼里错愕更甚。
他知道自己生的不错,但这还是头一次有姑娘如此直白的跟他说,看上他的脸了。
“我虽没打算成婚,但对成婚还是有些向往和好奇的。”赵晗玥盯着白燕堂的眼睛,轻声道:“我想感受感受让心仪的男子给我梳头,是什么感觉,行吗?”
心仪的男子。
白燕堂喉头轻微动了动,不自然的抬眸错开公主的眼神。
赵晗玥看见了喉间的滚动,不由抿了一丝笑。
她抬手想用指尖去点,被白燕堂及时按住了:“你想作甚?”
公主惋惜的看了眼他喉间,抬眸眼神无辜问道:“行吗?”
她像是丝毫不知道自己方才的行为有多么不合规矩。
当然不行!
可看着公主那双透彻的双眸,拒绝的话到了嘴边又咽了下去。
白燕堂强行压下心中的烦躁。
梳个头而已,似乎也不是不行。
正如她所说,比这更逾距的都做了,不差这一桩,况且...
“你捏疼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