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行昭:“......”
“我死了,契约就不作数了。”
裴行昭咬了咬舌尖。
“极风门门规,门中所有人必须无条件的保护门主,也就是我。”
裴行昭气哼了声:“你信不信我杀了你,取而代之?”
“你不会杀我。”
江钰肯定的道:“你刚刚对那些刺客都没有下杀手,我推测你应该没有杀过人。”
推测的真好。
裴行昭皮笑肉不笑道:“我不介意为你破例。”
江钰摇头:“那不值得,也不至于。”
“你们就再等等,就等一小会儿,等我们的弟子来了再走也不迟。”
一句‘我们’,就将沈云商裴行昭融入了极风门。
裴行昭看他半晌后,意味不明的笑了笑:“我现在有点好奇,江门主到底是哪里人了?”
说他单纯,却又有点小心思;说他笨,人家有两百个身怀绝技的弟子;说他聪明,有时候又像个小傻子。
“如果我们一直不散,大概,可能我会告诉你们。”江钰承诺道。
大概,可能....
那就是不确定。
什么身份值得这般谨慎?
“行啊,那我们就在这里保护我们的门主,直到我们的弟子找过来。”
裴行昭挤进二人中间,抱臂道。
三人就这么靠着墙无言的等待着。
大约小半个时辰,极风门的弟子寻了过来,裴行昭飞快将江钰推到他们跟前:“门主毫发无伤的交给你们了,再会。”
说完,他也不等他们回话,就拉着沈云商离开了。
二人刚回到客栈,玉薇恰好也回来了。
她看了眼二人牵着的手,便大约猜到了什么,没去问裴行昭为什么也在这里。
得到沈云商示意后,她便禀报了打探到的极风门中的事。
除了大多弟子都有些特立独行外,没什么异常。
沈云商听完,沉默几息后道:“这里不太平,我们先回城。”
沈云商裴行昭都是坐江钰的马车过来的,回去便租了一辆马车。
启程之后,二人双双闭目养神,实则都在回忆。
沈云商听出来了,江钰带着些邺京口音。
她也算是见过不少达官贵人,江钰周身的矜贵温润骗不了人,所以她可以肯定,他非富即贵。
邺京几大富商中没有江姓,她跟着崔夫人时与许多世家公子都打过照面,她思来想去,也没有人能同江钰对得上号。
且邺京几大世家权贵中,亦没有江姓。
不过朝臣中倒是有一位姓江,但家世不大显,家中确实有几位公子,也有年纪跟江钰差不多的,但她隐约记得,有一次宫中宴会,她路过江家的席位时看了眼几位公子,并不记得见过江钰。
要么是她当时没太在意忘了模样,要么江钰并非朝臣之子,要么...江钰的名字是假的。
若是假的,他会是谁。
另一边,裴行昭亦在思考着同样的问题。
他曾因赵承北给他安排的差事,与江家几位公子都有过几面之缘,他可以肯定那里面绝对没有江钰,江家也没有儿子放在外头。
且,江家养不出这样的江钰。
那么,最大的可能就是,江钰这个名字是假的。
若是假的,那就不好查了。
不过赵承北在朝中的势力他大多都清楚,并没有江钰这样的人。
所以,只要与赵承北无关,江钰是谁对他而言便无关紧要。
江钰在弟子的护送下平安顺利的回了极风门,刚走进去,一管家打扮的中年人就给他送来一封信:“公子,邺京来信了。”
江钰接过来,将怀里的银票交给他:“这些够门中撑半年了,先拿着应急。”
中年男子接过银票,几番踌躇后还是问道:“公子,您打算何时回邺京?”
他已经按照夫人的吩咐将所有的生意都亏损了,却不知道公子这又是从哪里弄来的银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