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老中医还没来,但苗杏已经感觉自己的状态跟以前完全不一样了。
她有信心自己的身体在逐渐变好。
老中医年纪一大把,千里迢迢的坐飞机来,接机可不能马虎了。
许锦棉直接派出李元和齐长青两个人。
去接机这样跑腿的事情,李元是没怎么放在心上的,反正是平常心,不怎么激动;但是齐长青激动的一晚上都没睡着觉,因为他要跟李元一块离开村子去市里机场,在这个过程中两个人是独处的。
尤其是老佛爷不在身边,齐长青没有压力了,那简直是要放飞自我。
一大早爬起来,李元去借摩托车,带着齐长青去镇上。
到了镇上,摩托车先放在超市门口,花五块钱请人看着,再去路口等着搭车,去市里。
规模不小的大巴车,里面几乎坐满了人,开着暖气倒是很暖和,可人太多了,又是密闭空间,那股子说不出道不明的味道就别提了。
尤其是没有并排着的两个空座,李元和齐长青是分开坐的,中间简直隔着千山万水。
齐长青只能看到李元的后脑勺,想跟他说句话都困难,更别说两个人独处享受二人世界。
好不容易到了市区,又得换乘公交车。
好在去机场的公交车人不多,齐长青这才得了机会跟李元坐一块儿。
下了公交车,齐长青忍不住感慨,回头得买辆车,不然太不方便了。
我早就想了,老师没同意,说是浪费。李元笑道,靠山村那边交通太不发达,买车只能买可以开进村里的小型轿车,可开到村里再去镇上,山路坑坑洼洼的肺都给你颠出来,完全比不上摩托车方便。而且一旦有急事什么的,老师直接申请私人飞机了,根本用不上汽车。
自从第一批菜运走之后,李元手头就不缺钱了,他也有驾照,想着买辆车方便,就去跟许锦棉商量。
结果许锦棉一下子就给否了 ,没让买。
这回咱们要接的老先生不爱坐飞机,到市里机场已经是极限,这才叫咱们来接。李元说着,忽然压低声音,凑到齐长青耳边小声说,这是老师跟我说的借口,不过我觉得这个借口很牵强。
那真正的原因呢?齐长青耳朵有点红。
这阵子咱们的伙食都比较单调,需要出来采购食材。回去的途中经过好几个地方都有很不错的特产,回头我去采购一批,正好也请老先生给咱们掌掌眼,看看这些食材吃着都咋样。
人老先生能帮咱?
老师跟他熟,临走前老师特地跟我说的,我估摸着就是想让咱们自己采购食材。
李元觉得自己挺了解许锦棉的,他这个老师,有时候傲娇的不成样子,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非要口是心非,有时候又特别坦诚,他学问做的不好了,课题上出错了,从来都是直接骂,绝对不带含糊的。
这回兜兜转转的又是借口又是绕圈子的,李元觉得自己是琢磨的差不多了。
真是。齐长青一想也就想通了。
等老先生带着徒弟下了飞机,跟李元这边汇合,一切猜想就都得到了证实。
姬老握着李元的手,上上下下地打量,一副长辈的样子乐呵呵道,你老师都跟我说了,你是个有天赋的,将来成就必定不会低于你的老师。好小伙子,身体倍棒。
说着话,姬老直接从手腕上拿下个手串带李元手上,当做是见面礼。
手串看着就不平凡,李元哪里敢接,老先生,这怎么能行。
我呀,是你老师的长辈,也就是你的长辈,跟晚辈见面给个见面礼这算什么。老先生还是乐呵呵的,见着齐长青硬邦邦的站在一边,就打趣道,年轻人,你的见面礼是没有的,你要走的路还长得很呐
齐长青一个机灵,赶紧答应着,老先生说的是。
这回再回去就不用又是公交车又是大巴车的了,李元直接安排了出租车,这又不得不解释靠山村特殊的地理位置,就算手头有钱,买了车也没用,还不如摩托车来去方便,有时候运输东西,牛车走山路都比轿车方便得多。
等车子经过出特产的镇子,李元就开了口,老先生很是乐意,亲自下了车去看货物。
这边距离靠山村已经不算远了,出的特产也大部分都跟山有关系,要么是菌菇类,要么就是坚果类的,还有一些是土鸡、土猪,鸡蛋、鹅蛋、鸭蛋之类的,都很常见,但因为地理位置特殊,就又不太常见。
由老先生亲自把关,林林总总的买了许多,车后备箱都直接塞满,这才回了靠山村。
到了二彪子家里,许锦棉一看李元的手腕,就道:看来老爷子对你很满意。这手串跟了老爷子几十年,虽说没有什么科学依据,可老一辈都信这个,说是这东西能改命
等李元想仔细听,许锦棉却不再说了,亲自上前招呼老爷子。
少了热水、泡了茶,又说了会话,许锦棉忽然扬声道:小元子,去喊郑婶来,叫老爷子给把把脉。
那我去了。李元不敢耽搁,赶忙往外跑。
这几天李元都住郑婶家,有时候都不用来二彪子这边吃饭,直接在郑婶家里就吃饱了,他去请郑婶,郑婶也没什么好推辞的,洗了把脸就来了。
正好趁着这个功夫,姬老给苗杏把脉,那边李元进门的时候,他正说苗杏的事儿,积劳成疾,小产多次,身体是垮了的。先在这住上个把月,回头怀不上再来找我。
苗杏背对着门口,听完就直接进屋了,郑婶没看到她正面。
等给郑婶把脉完,姬老神情变得凝重,你身上没什么毛病,叫你先生来
李元去喊郑婶来,自然也喊了郑叔,这会子正在院子里跟二彪子说话呢,闻言就进来了。
你也没毛病。姬老把脉片刻,神情更加凝重,这有些夫妻俩身体都没毛病的结了婚,也有可能就是怀不上孩子。你们要是想采取别的手段也行,医院有试管可以做,就是要吃些苦头。
还有个法子你们可以试试,这事主要是看你们自愿,因为认真说起来,我这个老中医倒是有些迷信,讲究玄医那档子事儿了。
郑婶和郑叔都没说话,他们其实也想过去大医院看,可那不是得花钱,手头哪来的那么多钱。
见着两个人都没说话,李元就道:老先生,你说说看,还有什么法子。
你俩收养个孩子,或者认个干儿子、干闺女,都行,这样过个一年半载的,怀不上就再来找我。姬老终于是开了口,说完了又呵呵笑,信不信由你们,反正还有别的法子。
郑婶和郑叔对视一眼,都还是没说话,但两口子在一起生活这么多年,显然默契是无与伦比的,互相之间交流了什么,也只有他们自己知道了。
姬老一直笑呵呵的,也没非要他们答复,因为这诊断本来就只是几句话而已,选择权还在郑婶两口子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