预感应验的中森警官:“……”
他默默地放下手里的文件,深吸一口气,“别慌,先说说看,他预告的时间是什么时候?我们应该还有时间准备。”
“可是警部,好像没有时间了……”然而下属慌得一比,“怪盗基德预告的时间,就在今天晚上。”
中森银三:“??”
他下意识把那封预告函劈手从下属手里抢过来,一目十行。上头果然是基德一贯的神秘且文绉绉的措词,简而言之地翻译一下就是在说他打算在今天晚上六点半光临涩谷之光大厦,偷走那里最明亮的那颗宝石。
“警部,现在已经快下午三点了。”下属迷茫,“基德往常不是都会留出两到三天来给我们准备应对吗,为什么这次的预告函发得这么急,他赶时间?”
中森银三抬头问,“涩谷之光大厦今天晚上有展出?”
“没有啊。”
下属拿到预告函之后就已经主观能动性极强地去确认过了,涩谷之光大厦甚至那一带周边都没有任何展览。只是他回答完后忽然想起了什么愣了愣,“不过虽然没有展出,但是当天有人要在顶楼举办婚礼,整座大厦都被包下来了。”
“整座大厦?”
中森银三一愣,当即反应过来,“就是这个了!要办婚礼的肯定是什么神秘大富豪,基德瞄准的就是对方的订婚戒指吧?”
下属闻言恍然,连连点头,“我这就去给大厦负责人打电话,看能不能通过他们联系上对方。”
“立即去。”
中森银三连午睡后的困乏都飞走了,燃起熊熊斗志,“这一次一定不能让基德得逞!”
涩谷之光大厦,下午六点,在各方势力无声的关注下,这场特殊的婚礼仪式终于正式开始。
西方的天空一点一点暗了下去,夜色自东向西徐徐蔓延,月读命逐渐从天照大神手中接过了人间的监管权。
礼堂内的灯光柔和而明亮,现场漂浮着悠扬的音乐,鹤冈八幡宫的神主大人终究没能被劝回去,满意地占据了牧师的位置。现场宾客除了两个混进去的名侦探,其余全是警察,乍一看现场氛围格外凶神恶煞。
服部平次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望着正站在礼台下背对着他们的人,忽然生出了一点此处必须要有的感慨。
“老实说我从来没想过还能有亲眼见证源姐姐结婚的一天啊。”
“我也没想过。”另一个人在线路里冷冰冰地说,“而且为什么你们都能到现场去,我却必须留在家里?”
“额,别生气嘛,我现在不是正在跟你直播?跟你亲自到现场看到的也没太多区别吧?”
服部平次干笑,对这位小姐姐有点麻爪,“今天是源姐姐结婚的日子,你要不然还是高兴一点?”
线路对面的灰原哀一声轻哼,大概的确是看着时间特殊的份上,语气终于和缓了一些,但依旧有些不服气,“你们怎么说服那个人让你们出现在现场的?”
“主要是,就算他不同意我和工藤也会自己找机会溜进来?”
灰原哀:“……”
哦,所以她是输在了没有这两个名侦探熊上面了吗?
仪式刚开始,新娘还没入场,现场的人正陪着新郎一起等着。金发青年站在礼堂中央,穿着一身白色的新郎礼服,背影修长笔挺,即便背对着他们也自成一道赏心悦目的风景线。
然而他和组织里的波本是一个人,灰原哀只要一想到这一点就有种说不出的微妙和复杂。
其实她到现在都还不太能够接受这件事,这种感觉怎么说呢,就跟接受琴酒和贝尔摩德是真爱一样。少女博士最终只好努力用其他话题转移注意,“话说回来,为什么工藤把眼镜给你了?他自己人呢?还有基德怎么也没看到?”
“基德不知道去哪儿了,说是婚礼前一定赶回来,至于工藤——”
服部平次好像听到了靠近的脚步声,回头望向礼堂大门,“你知道这种西式婚礼中一般有一个流程,新娘会在父亲的陪伴下被领入场,但是源伯父他不在这里。”
“所以?”
“本来也不是没想过可以让其他人临时顶替一下这个位置,只不过你知道婚礼的时间是八幡大神大人选的吧?”
服部平次嘴角一抽,神主阁下占卜出的这个时间着实是过于微妙,谁也不知道八幡大神祂老人家这个意思是不是真的要来。
万一祂确实来了……谁敢在源氏的氏神眼皮底下代替源辉月亲爹?临时的也不行。
“所以参考源姐姐的意思,干脆折中了一下。虽然传统的确是父亲,但是反正牧师都被神主大人顶替了,也没必要完全按照西方传统来,兄弟也行。”
灰原哀似乎终于意识到什么,“所以陪着她过去的是……”
“嗯,是工藤。”
礼堂的大门被缓缓推开,身着洁白婚纱的身影终于出现在众人面前,一片明晃晃的光从门后洒进来,礼堂内的音乐仿佛忽然激昂,礼台前的新郎下意识转过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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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晚上,涩谷之光大厦虽然被人包了场,但主人家没吝啬电力,从上到下无论有没有人大房间,照样灯火通明。这座大厦是近几年新建的,楼房层数也比周围的大楼要高,立在东京的夜色里,像一座明亮耀眼的火柱,即便不住附近的人也能远远看到它辉煌的轮廓。
某栋高级酒店的顶层套房,房间里的灯暗着,已经穿戴整齐的金发外国男人站在落地窗边,手里端着红酒远远望着涩谷的方向。
“……今天晚上真的会有神明降临吗?”
他自言自语的声音滚落在昏暗的房间里,无人回应。外国男人喝完杯子里最后一滴酒液,正要转身去拿桌上的首饰盒,房间门口忽然响起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进来。”
下属应声推门而入,语气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惊慌,“先生,鲁邦找过来了,说要见你。”
亚伦拿东西的手意外一顿,“鲁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