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觉得接下来还会有其他视频吗?”
电话里传出来的声音将他唤回了神,听着那头服部发沉的语气,柯南安静片刻后,还是残忍点了点头,“这大概只是一个开始。”
“这样啊……那个视频源姐姐那里有吧,能发给我看看吗?”
“我等会儿问问她,你没看到?”柯南诧异,“那你怎么知道这件事的?网络上的议论应该都被压下去了吧?”
“当时我还在上课,当然没机会看到。”服部理直气壮,“是刚才老头子打电话的时候我偷听到了。”
“……以防万一,我先问一下,你该不会是在服部伯伯的书房里放了窃听器吧?”
“当然没有,窃听器那么贵,你以为我是你。而且我上哪儿去弄窃听器啊?”
但这一句话好像提醒了他,关西名侦探灵光一闪突发奇想,“要不然你借两个我用用?”
柯南:“……不了吧,去医院看你很麻烦的。”
不是所有的大人都像他姐那样,发现家里的小朋友在自己身上放了窃听器只会惊奇地觉得孩子长大了变聪明了,甚至兴致勃勃地陪着演,大多数,他是说特别是像服部本部长这样传统的大人,发现自家儿子如此“二十四孝”,大概只会把某关西名侦探的腿打断。
这餐饭吃完已经是晚上十点多,松田阵平照例开车送他们回去。临走之前发生了一个小插曲,餐厅的侍者走上前将一支红色的玫瑰花交给了源辉月,说是刚刚有位先生送的,拜托他转交。
捏着玫瑰细长的花杆,忽然被陌生人献了殷勤的人没露出什么意外的神色,只懒洋洋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
大概是见她一副心里有数的样子,松田阵平懒洋洋扫过去一眼,也没有多问。
十点多正是夜生活开场的时候,东京的夜猫子们才从家中出门,呼啸而过的车灯串成了一片奔涌的激流,从四面八方汇聚到最热闹的银座。但偏偏有人在这片激流中逆流而行,松田开着车将源辉月两人送到家门口后看了看时间,这个点电车还没停,他正要把钥匙还给她下车,源辉月已经摆了摆手,“不用了,你开走吧。”
黑发公安挑眉。
“迈巴赫,你上次不是说想买吗?”
“……”松田有点诧异地回忆了一下,这才想起之前在千叶县的时候自己随口说过的话。
源辉月从副驾驶上回过头,认真看过来,“我看过你的财务状况了,我觉得你短时间内是真的买不起。”
松田:“……我谢谢你。”
“不用谢,”大小姐非常大气,“车先借你开了,费用以后从你工资上扣。反正你都卖身给我了,这点事就别计较了。”
早就卖身的松田阵平:“……”
他无言地看着她说完之后愉快地拎起那只放在前风窗上的玫瑰,拉开车门下了车。直到她走到宅院大门口,他抬手摇下车窗,终于喊了一声。
“喂。”
源辉月在院子门口回过头。
“你是不是还忘了一句话没说?”
“……”
源大小姐目光漂移了一下,“……生日快乐。”
松田阵平在玻璃窗后扬了扬眉梢。
“我只是迟了半个月,你上次可是迟了一个多月!”
理不直气也壮的大小姐扔下这句话,拎起裙摆看起来十分问心无愧地回了家。
直到目送她走进家门,黑发公安这才轻轻笑了笑,把车钥匙重新插回钥匙孔,启动了发动机。
先下车的柯南站在家门口目睹了全程,他接了他姐进了屋,这才疑惑问,“松田哥哥的生日?”
“十一月二十二号,之前忙忘了。”源辉月到了家之后在沙发放下包,然后直接拐进了休息室开始找翻箱倒柜。
“难怪你前几天忽然去提了辆新车回来。”柯南下意识到窗子前往外看了一眼,外头街道上的车灯已经远去,看起来新车性能相当不错,黑发公安早就走远了,“松田哥哥又回警视厅了?他今天就是特意来陪你吃个饭?”
“是啊。”
他扭头,看到源辉月终于拎着一个玻璃花瓶从休息室出来,脸上神色漫不经心,“大概是下午的时候那位教授先生废话太多了。”
柯南微怔,随即了然。
他们家阳台和院子里都养了花,家里反而不怎么放鲜切花,花瓶常年不用,他看着他姐把那个花瓶翻出来后又有点嫌弃地拐去了厨房,哗啦的水声紧跟着流淌出来来。
他看看厨房里的人影,又看看放在桌上的那只红色玫瑰,忽然反应过来今天是四号,正好是一个月前源辉月跟赤井秀一见面的日期。
“难怪早上忽然说晚上去那家餐厅吃饭啊……”小侦探低声嘟哝。
“嗯?”
源辉月这时候正好拿着已经清洗完,装了水的花瓶从厨房里出来,大概是听了一耳朵,发出一声疑惑的鼻音。
“没什么,”柯南摇头,看着她把桌上那支花放进了花瓶里,“所以那位服务员先生说的客人就是赤井哥哥?为什么是红色?”
“大概因为他‘殉职’那天我穿了条红裙子?”源辉月一顿,若有所思,“早知道那天我就换成青色了,看看他上哪儿去找这个颜色的玫瑰花。”
柯南:“……”
柯南嘴角一抽,你连这都要为难他一下吗,你是有多嫌弃他啊。
“对了,你刚才在车上的时候不是说想看那个上传的视频吗?”
把花放在茶几上安置好,源辉月这才转过头,拎起沙发上的包,从里头摸出一个u盘,“现在要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