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离便把它放在了芥子袋中。
白浔又道:“现在该去练功台了,弟子们应当已经在练功台等着了。”
桑离:“对。”
才走出两步,桑离便回头看他,只见他站在树下,寂静地望着她。这时,桑离才发现他的发梢似乎有些湿润,应该是沾染了晨露的原因。
她的手轻轻放在芥子袋上方,只看了一眼便转身离开。
她一手按着芥子袋,一手按着心口。
一边想着早些回来,一边脚下步伐轻快地赶往练功台。
练功台上,弟子们早便在卯时聚齐,用了丹药后昨日阵法留在身上的伤都已经愈合了。
弟子们一番交流,天越满歌和揽夜三人这才知道自己昨日为了练剑错过了什么。
白浔仙尊竟然亲自上阵指导,虽然指导用的阵法不是特别难的类型,但本身仙尊出手这一点就表露着一丝不同寻常的讯息。
在弟子们的期待和催促下,瑶澄主动上前询问满歌:“不知昨日下午,桑离仙子可有同你们说什么?”
满歌抬眸看她一眼,其意味不明,又迅速收回视线:“仙子教我们挥剑,获益良多。”
听到还是挥剑,不少弟子就已经失去了兴趣——
什么嘛,剑痴如满歌去加练都还是挥剑啊。
人的思想总是那么奇怪。
得知还是一样的内容,一边看不起又一边暗自高兴;若当真加练了什么别的内容,又难免妒忌。
瑶澄皱起眉头,为他们打抱不平:“怎么还是挥剑,满歌师姐剑术卓然,她应该教些别的给师姐才是!”
其他弟子忍不住轻声附和。
满歌皱起眉头,十分严肃地看向瑶澄:“你莫要胡说,桑离仙子修为高深,于剑术造诣颇高,是有大智慧之人。”
瑶澄十分不敢置信地看向她:“师姐,你竟如此说我?我只是为了你好……”
满歌眉头愈发皱紧。
此时本常常沉默的天越也开口:“满歌说的对,仙子让我们挥剑有她自己的考量。”
瑶澄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天越师兄,你怎么也……”一脸大受打击的模样。
偏偏揽夜也要说一嘴:“桑仙子却与我此前对她的印象不同,大家还是要多多挥剑,必能有益。”
瑶澄后退半步,一边后退一边摇头,口中喃喃:“疯了,都疯了。”
子熙冷哼一声,鼻孔朝天:“也就是你们一根筋的才会被她忽悠。我昨日可都看见了,她不过同你们说了几句话便抛下你们离开,哪里有半点指导的样子。”
弟子们窃窃私语议论纷纷,主要还是站在子熙那边,认为桑离不过是会说几句话而已。
瑶澄默默给自己拭泪,身边围着几个弟子忙着安慰她。
桑离到练功台时远远看见的便是这番一人拭泪,数人安慰,众人私语的场面。
她踏空飞来:“发生了什么事?”
她看向那赶忙收起泪花的弟子,犹豫数息后道:“瑶澄?你为何在哭?”
瑶澄连忙出列,行礼后说道:“练功台上风大,是风将砂砾吹到了弟子眼中,并没有人欺负弟子。”
桑离点点头:“无事就好。”
瑶澄一愣,又见桑离挥挥手让大家开始,便默默回到位置抽出佩剑。
瑶澄觉得自己好像发现了什么有意思的东西,或许着就是桑离的弱点。
满歌默默瞥去一眼,暗道瑶澄师妹过于矫情,她实在没想明白方才那些对话有啥好令瑶澄落泪的。
桑离一一看过去,发现今日挥剑时无力的人比昨日多了一半。
桑离只知道再这样下去,两个月后就绝对毫无成果了。
她叫停大家的动作。
“为何都有气无力?挥剑应当快!准!稳!注意力道。开始吧。”
无力的照样有气无力地挥着。
桑离的训话并没有任何效果。她沉思一番,有什么方法能让人自觉发力呢?
她想到什么,叫来甘哲,耳语一番。
甘哲迅速领命离开。
看见她这番动作的弟子均不由得心里打鼓,手上用了些劲,默默祈求有什么幺蛾子不会落在他的身上。
不多时,甘哲便回来了。
一回到众人前,甘哲就从芥子袋中放出了一堆两端系绳的小包裹。
这些都是方才桑离让他寻来的:根据甘哲所了解的弟子们最大负重弄一些能挂在手上的小包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