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家母子就普通许多,她既没有强大的财力,也没有宗师以上的修为,仅仅是元境修为。但她的孩子先天不足之症却显然已经有所缓解,其背后缘由还需进一步探查。
只今日那钱家母亲仍处于兴奋和高兴之中,只会将时间都用来陪伴孩子,今日就不会有什么可疑动向了。
听完白浔的分析,桑离也被他说服,更何况他还提到自己已经留下标记可以随时掌控任何可疑之事,桑离便也点头赞同了。
“既然如此,那我们今日是不是无事做了?”
白浔思索片刻:“赵家和孙家那边也不能轻易掉以轻心,回去的时候我们顺便在他们的门前留下标记,之后便去全知阁找印槐商量此事。”
桑离边听边点头、
白浔看她一眼,又接着道:“毕竟是梅劫城的城内事,印公子是梅劫城中人,他来处理必然会更加妥当。”
桑离无不赞同。
全知阁总部内,印槐已经等候不少时间了。
果然等到二人一同前来,印槐还笑容满面,看起来已经休息足够好了:“我猜二位调查之后定会来全知阁找我,果然如此。”
白浔笑道:“我与桑离毕竟是外人,一些事还是同印公子商量会比较好。”
提到桑离,印槐便不禁飞快朝桑离看去一眼。
这一眼叫白浔也看得清清楚楚。只是如今,白浔已经不屑同这样短促的一眼作斗争了。
白浔摸着把椅子缓缓坐下。
见他如此,桑离马上关注过来,为他扶了扶椅子靠背,不仅如此还给他递一杯清茶。
这些默默付出的动作叫印槐也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他垂下眼睫:“可有什么发现?是不是孙家嫌疑最大?”
白浔轻咳两声。
见状,桑离代表回答:“如今嫌疑最大的是钱家。但夫君说了今日应当看不出什么,需要等一日再看。”
“应当?”
印槐下意识着重强调了话中某个字眼,惹得桑离朝他看过来。
印槐一顿,尴尬一笑:“我并非是怀疑仙尊的能力。白浔仙尊的观察力和执行力都是大家有目共睹的,仙尊的判断一定不会错。只是我有些不明白为何必须再等一日。”
桑离便毫不吝啬将白浔说给她听的分析和解释又说给了印槐听。
印槐侧身静静听着,态度十分积极,时不时附和一两声,等到桑离说完后,他还要拊掌大悟:“原来如此!多谢桑离。”
白浔默默看着,轻轻呼气吹去茶沫,心底已经在暗暗发笑了。
下一瞬,白浔侧耳。
桑离道:“不用谢我。这都是我夫君同我说的,是不是很有道理?”
印公子拊掌的动作一顿,原以为吃了一口甜甜的蜂蜜,咽到喉中却才发现是一只苍蝇。
吞又吞不下,吐又吐不出,别提多难受了。
短短时间,印槐竟然又再次感到身心俱疲。
比昨夜通宵调查带来的后劲更大。
白浔不过一眼,便看见印槐风中残烛,可怜摇曳的模样。
他终于难得找回了一点良心,主动提出告辞:“调查确实劳累,我便已经有些撑不住了,我与桑离回去休息片刻,接下来便都交给印公子了。”
印槐皮笑肉不笑:“守护梅劫城本就是我作为城中人该做的事,仙尊无需挂怀,好好休息就好。”
见到两人相携离去的被一块,印槐叹出一口气。
他实在不想看见两人贴在一块的样子,但又有什么办法?两人可是在众多宗门整个天下的见证之下结了契获得天地认证的道侣。
大典那日,印槐也去了现场。
虽然桑离完全没想起他给他送请帖,但只要有心,办法就总是比困难多的。
利用全知阁的人脉,印槐顺利进入了现场,几乎是在距离最远的一个角落里看着。
那日,她身上的嫁衣似火,烧空了他的心,若是站在她身侧的人……
木已成舟,印槐已经无力可改,但谁能说得清未来会发生什么呢?
他会一直默默坚持,甚至直到他印槐身死道消的那天。
他要让桑离知道,他会是她永远的退路。
桑离扶着白浔的手臂,两人一起回到客栈房间内。
白浔脑中不知为何猝不及防想起了房中一直备着的浴桶。
他状似不经意地请教她:“桑离,也许是因这两日的奔波,身上似乎有些劳累,也不知若用热水沐浴能否缓解。”
桑离果然顺势建议:“房中就有浴桶啊!夫君要不要去泡泡?过后确实会轻松许多。我去叫人准备热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