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脸没皮的,是想做一次生意,不想做回头客吗?”
“大家都是街坊邻居的,给街坊邻居吃那些脏东西,可恶啊。”
……
吕萍不怕,这一条街多的是她认识的人,那些人必定也不希望吃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吕萍在地理位置上占有优势,她还有道理,其他街坊邻居听见了,他们还是帮衬吕萍的。
“对啊,亏得我们以前还觉得你们是我们的邻居,我们就多光顾你们的摊子。”
“我们让你们赚钱,你们把我们当傻子啊!”
“你们没有做好,还要怪别人,你们要不要脸啊。”
“前两天,我儿子还说拉肚子,是不是吃了你们的东西才那样的,你们得给赔偿啊。”
……
那些摊贩听到这些话,他们赶紧跑,本来来的就是两三个人。他们要是再继续闹下去,别人就要叫他们赔钱了。他们哪里可能愿意赔钱,有的摊贩原本也不是这一条街的,而是别条街过来卖吃食的。
强龙压不过地头蛇,那些摊贩当然不能得罪这边的人。
吕萍见到那些人跑了,还呸了一声。
“我的摊子用的油不是最好的,但是干干净净的,都是没有用过的。”吕萍道,“每天用的油,也是算定的,不会剩下很多油的。那些肉,也是早上买的,有的是昨天的,那也是昨天傍晚的,还放到冰箱冰冻的。你们放心,绝对不是坏的。先前,我儿子中考的时候吃坏了肚子,现在都格外注意的。顾客就是上帝,我也得跟捧着我儿子一样捧着你们啊。”
吕萍特意说这些话,有的肉上还有一些冰,这是蒙骗不了别人的。大家心里也都清楚,吕萍干脆都说出来。
“这冰箱,还是我们家特意买的。”吕萍道,“家里没钱,咬咬牙都得买下来的。这么多吃食,一天下来,难免还是会剩下一点。我们自己吃不完,总得冰冻起来。”
趁着这个机会,吕萍就要让这些人知道她用的都是真材实料的,而不是用那些坏东西。
“来一串炸串。”有人开口。
有一就有二,有几个人上前买了好几串炸串,大家买炸串都是几串几串的买,吕萍非常开心。
经过这一次,那些人也该知道天底下就没有白吃的午餐,太过便宜的吃食,那也无用。
常席一得知他妈的举动,他稍微松了一口气。说实话,他还真怕他妈去弄那些不好的东西,他妈那个人会说不干不净吃了没病。有的人肠胃没有那么好,就是会出问题的。
以前,吕萍在家里做菜的时候,她就有用隔夜的,有时候还不只是隔一天的。常席一能做的就是跟他妈多说一些事情,让他妈懂得多注意一点。
而江大海下班后就早早回家,他还得去帮衬吕萍,不能不去帮衬。
时间匆匆,转眼间就到了期末。
何晓雅的肚子已经很大了,她晚上睡觉的时候都还得多注意一点。何晓雅也不用去监考,她的这一门功课又不需要考试的,她就看看那些人写的文章。
何晓雅是让他们写一个故事,这个故事不用很长,来个一两千字也可以,两三千字也可以。她就是看一看他们写出来的故事如何,再打个分。
一般情况下,只要他们写了,就不会挂科,他们不写,那就是要挂科的。
何晓雅看到有的描写一个走廊就耗费了非常多的笔墨,那个描写分明就是《红楼梦》里面的嘛。她错了,就算他们写了,要是抄袭,那也得挂科,得是0分。
创作这种事情,融梗的话,很难去说。但是这原封不动地抄袭,还是能看得出来的。
他们真当何晓雅看书看得很少吗?
最为基本的名著,何晓雅还是要看的,更别说她为了创作,输入了很多,她看了很多书的。
“两千字的故事,一千字的描写,五百字还在路上,剩下的三百字是心理,两百字是对话。”何晓雅跟谭彦之吐槽,她本来以为那些人会写得很不错的,结果现实超乎她的想象,“有的就是无病呻吟啊。”
何晓雅都不知道他们在哀叹什么,他们应该是通过人物的遭遇来展现时代特色,很多内容都是通过人物的动作啊语言啊展现的。而她看到的好几篇故事,都是他们自己在那边哀叹,描写个天气都能说这个雾霭沉沉,这个没问题,关键问题是他们在这个天气后面还写了很多话。
如果是说往年这个天气如何,有谁有什么遭遇,也是可以的。
可那些人是在写这个天气给人的感受,不同人的感受,有的人,有的人,还有的人……这也没有问题,写作的时候确实有这样的,何晓雅自己也有。可是他们得控制住字数啊,偏偏,他们没有控制住字数,就跟写八百字的作文一样,这些就要写上八百多字。
故事呢?故事呢?
何晓雅就十分惊讶,说好的故事呢?
她明明教导的是创作课,是写小说的,不是写散文的啊。她当时布置期末作业的时候,也是说小说故事的,哪怕是一千字的短篇故事都可以的,要是写得好,几百字都没有问题。
然而,何晓雅真的是太高看了他们。
难怪她的老师还说等她看到那些人的期末作业会有惊喜,这哪里是惊喜啊,分明就是惊吓啊。
何晓雅本来以为很好改的,结果那些人这么弄,让她怎么改?给他们个六十分?
好在她这一门课是院选课,不是必修课。要是必修课混了一个那么低的分数,他们是不是都得来找她?
别人辛辛苦苦都写了那么多字,没有抄袭,也不像是拼接的,当然得让人过咯。
“我原本都觉得我有时候写得很差劲了。”何晓雅感慨,“都是靠同行衬托的。”
“都改好了吗?”谭彦之问。
“快了,再有一天就可以了。”何晓雅道,“我的头都大了。其中的时候,是让他们写别的,还稍微短一点,期末的时候就长一点,我怎么觉得他们就是水字数,糊弄我呢?”
“有没有一种可能……”谭彦之迟疑。
“什么可能?”何晓雅问。
“是你太过厉害了!”谭彦之道。
“……”何晓雅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