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早煮挂面吃,不准备爸爸的份,就她们母女俩吃。
年年边吃面糊边喝牛奶,看妈妈只有一碗挂面,让妈妈喝酒。
“没酒了,喝太多酒对身体不好,昨天是爸爸生日才喝点酒的,平时不喝酒。”她可不能给闺女产生大人经常喝酒的印象。
正在喝奶的年年听妈妈没酒了,把自己的牛奶分给妈妈喝,只吃面实在太单调了!
金春慧还是老样子,孩子给她吃什么东西,她吃一口,剩下的由孩子自己吃,喝牛奶也是。
母女俩吃完早饭,金春慧确定自己和孩子已经“全副武装”,于是把厨房门打开。
外面已经是被白雪包裹的世界。
今天出太阳了,金春慧没放女儿出来玩,只让闺女坐在门口,自己开始铲雪。
必须每天铲雪,不然要被困在家里出不去了。
道路上的雪不用她管,她只管自家屋前的雪。
严劭睡到上午十点起来,起来就看见自家年年小老太太似的坐在厨房门口,怀里还抱着个热水袋,妈妈则是在屋前哼哧哼哧铲雪。
看屋前那么多脚印,应该是忙活了挺久。
有种瞎忙活的感觉。
严劭走到金春慧身后。
金春慧捂得很严实不代表聋了,昨晚没听到男人们的脚步声,是因为昨晚外面刮着风雪,她们几个女人在屋里说话聊天,小朋友们也是热热闹闹的,所以严劭他们走到门口喊人了,她才听到声音。
今天这么安静,没有风雪声,没有说话声音,她很快就听到丈夫走路发出的动静。
此时正踩在雪上的金春慧问身后的人是不是劭哥,她已经百分百确定是他了,不过还是谨慎点,确认一遍。
严劭回答:“是我。”
金春慧艰难转过身,想要说几句话,严劭这男人不知道是无聊还是恶趣味,看她费力转身,故意随着她转圈。
所以她转过来后,他还是在她身后,看不见他。
金春慧又一个转圈,严劭还是老招数。
“严劭,你自己走到我面前。”金春慧忍耐是有极限的,干脆不再动,让严劭自觉走到面前。
听她喊自己全名,严劭老实走到她面前,他知道她裹得严实,没成想已经严实到连眼睛都看不到了,整张脸全被帽子和围巾裹住。
严劭伸手扒拉她的围巾,眼睛露出来了,低头亲了她眼睛一口。
亲到的是眼皮和睫毛。
早在他亲过来前,她就把眼睛闭上了。
金春慧恼怒:“我看你就是手欠,在外面不要亲我!”
后面半句是低声警告,生怕声音太大,被附近人家听见。
严劭低头,跟她额头抵着额头:“本来只是想看看你的眼睛,你的眼睛太漂亮,忍不住亲了一口。”
金春慧无语:“你肚子不饿吗?快去准备午饭,煮饭,切肉片,肉放盆里解冻了。”
“你别忙活铲雪了,吃完饭我来铲,跟我一起进屋做午饭。”
“好吧,你扶着我,我怕摔倒了。”丈夫穿的冬季军靴,她仔细研究过,鞋底就跟钉在地面上一样,冰天雪地不容易滑倒。
正好她有一堆话想问她,进屋子做饭的时候细说。
做午饭的时候,金春慧把年年一起带进厨房,厨房的门关上。
年年小朋友就坐在煤炉子前取暖,夫妻俩聊天和准备午饭。
金春慧听严劭这两天在忙什么,不得不后怕:“幸好你们救援时没有再次发生雪崩,我以为这附近平原为主,没什么山头,原来有山啊,而且山下居然有人住。”
这两天平安县有处地方雪崩,雪掩埋了山下一个小村庄,大部分房屋倒塌,屋舍里埋着人和牲畜,部队听闻状况,立刻配合当地搜救队展开救援行动。
牲畜没法管了,主要是把人救出来。
也是因为人在平安县,严劭才能在生日当天回来,部队里一部分官兵被派到邻省抗灾了。
严劭:“森林往里走能看到山的,人一般居住在平原,那边会有个小村庄,估计是因为水源和别的资源丰富。”
金春慧没打听伤亡状况,不敢听这些事情:“所以昨晚把所有人救出来,你们就连忙赶回来了?”
“嗯,因为你之前问过团长有关我生日的事,也跟柳家凝提过,在剩下所有人都挖出来后,团长记得这事,让我赶紧回家吃饭,他们来完成善后工作。”
“最后怎么你们几个都回来了?”
“刚好副师长也在,听到这些话,让团长跟我一起回去,我俩在这次搜救工作中很拼命,他担心我们俩倒下了。
我们没坚持多久,决定回去,小雷开车送我们的,我记得方德强和另外两个营长带队负责给主道路铲雪,因着天晚了,又在下雪,团长看见路上有人铲雪,就喊大家伙收拾东西,该回家的回家,该回部队的回部队,明早再铲雪,一路上喊过来,碰见方德强了。”
平安县有部队驻扎,部队官兵平时又帮助了村民许多,村民们都愿意自发铲雪清理道路,只是人力有限,不是所有村民都能热心帮忙,还是得部队派人配合有关部门的工作,清理道路积雪。
就这样,大家先回去了,小雷放他们下车后,自己去停车,比他们慢了许多。
金春慧听完事情经过,叹了口气:“能把房屋压塌,把村庄掩埋的雪崩,吓人程度不输泥石流了,甚至可能比泥石流更恐怖,没被压死,没被饿死,你们再去晚点,所有人都要冻死在里头了。”
一时不知道冻死和淹死哪个更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