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上你的军大衣就不冷了。”严格来说,不能叫棉袄,军大衣和普通棉袄可不同, 更加暖和。
因为穿军大衣太过暖和,进到屋子里让严劭觉得热,热到直接脱掉它。
严劭:“你就这样抱着我, 暖暖我的身子,等吃完饭我会穿回去的。”
“你先放开我,我把你的军大衣披在自己身上。”金春慧把丈夫的军大衣披在身上后,重新抱住他了。
他的军大衣披在身上感觉比被子盖在身上还暖和。
差不多十分钟过去,夫妻俩不再黏黏糊糊的了, 一家人开饭。
冬天吃饭不能磨蹭, 饭很快冷下来,拿到桌子上就要趁热吃完。
中午吃饭的时候,金春慧没有说事情,吃完一家人坐在炕上, 她说起了他生日的事。
她已经跟何善说过到时候来家里吃饭, 丈夫知道她想请唐团长一家和何善一家来吃饭, 没任何意见:“你不在家也没关系,我会给你留剩饭, 如果三天内回不来也没事,剩饭我来解决, 不用怕浪费。”
“我没吃上还算给我过生日?”严劭确实没法确定自己生日能不能在家。
听到妻子的话,又好气又好笑。
金春慧看到年年试图把热水袋贴肚肚上,奈何热水袋对小朋友来说太大,小朋友戴的手套还是连指手套,大拇指单独分开,另外四指在一起,拿热水袋的难度大大提升。
她伸手帮了女儿一把。
女儿不是要把热水袋贴到肚皮上,只是贴在肚子这个位置的棉袄上,有棉袄隔着,不会烫到小朋友。
在妈妈的帮助下,热水袋正好贴在肚子上了,年年赶紧按住,省得热水袋偷偷跑掉。
金春慧回丈夫的话:“能有什么办法,生日是我单方面想帮你过,你有任务我能把你拦在家里不让你出去做任务吗?”
任务高于一切。
小家就先搁在后面吧。
严劭不敢再提:“给我留点剩饭,放外面笼子里能保存很久的。”
这里冬天就是天然的冰箱,严劭自己动手做了个笼子,笼子是上锁的,笼子还绑了条链子,链子另外一端栓在窗户铁栅栏上,防止笼子里的肉被偷。
防人之心不可无,就像金春慧之前对马仙音她大姐说的那样,她是军人家属,不代表她是好人。
军人家属并不是某种固定形容词,人还是有好有坏的。
笼子平时会盖着防雨布,要吃肉了就自己开锁拿肉,肉被冻得梆硬,还得提前一天放厨房里解冻。
别说冻得梆硬的肉了,金春慧都不能用皮肤接触锁头,锁头也冻人得很,必须戴着手套开锁。
“你别说这种话,像条可怜的小狗,你回不来我会减两三道菜,肉留着你回来的时候做给你吃。”这里的天气是适合剩菜存放,放一两周都不会坏,不代表丈夫只能吃剩饭。
与其做多留下剩菜,不如少做点,新鲜的菜才好吃。
“还是我媳妇心疼我。”严劭上来就要亲一口,金春慧抬手挡住,让他亲了手套。
年年眼睛半睁不睁,小脑袋点啊点,非常困的样子,小手却还坚强按着肚肚上的热水袋,金春慧见状,捏了捏年年的小脸蛋,帮年年取下帽子围巾和手套,小棉袄小棉裤也脱下来。
小朋友衣服裤子穿了一套又一套,外面棉袄棉裤脱了,里面还有好几件。
年年小手直接碰触到热水袋,一瞬间清醒过来。
热水袋实际上没那么烫,只是小朋友没隔着手套碰到,有点被这个温度吓到了。
没多久,瞌睡虫又来攻击小朋友了。
“年年躺好,热水袋塞到离你脚不远的位置了。”金春慧将年年塞进被窝后,自己也开始摘帽子围巾手套躺被窝里。
她坐着,严劭坐着,她进被窝,严劭也进被窝。
冬天隔着厚衣服的碰触实在激不出火花,更多还是温情。
金春慧暂时没有话说,严劭主动说了,说起今天早上抹蛤蜊油出门的事。
“被笑话了?不能啊,我给你抹的蛤蜊油是所有防冻霜膏油里味道最小的了,而且你都用了半个月,现在才被发现吗?
还是说你把蛤蜊油掏出来,让他们看见了笑话你?
真是的,抹蛤蜊油又不是为了臭美,是为了防冻上的。”
十月底她就让丈夫开始抹蛤蜊油了,每天早上他都坚持给他抹脸,还给他口袋里塞了一个蛤蜊油,让他自己勤用。
早上蛤蜊油什么样的,下午回来还是什么样,严劭白天根本不用。
“不是我,是我们唐团长,他抹了什么膏,很香的味道,站他旁边就能闻到味,比我脸上的香味浓多了,我今天为了掩护他,没别的事情就一直站在他旁边,让大家误以为是我身上发出的香味。”
唐利民身上有香味,那绝对是柳家凝的手笔,金春慧不怀疑:“是家凝让他抹的吧,希望他能抹上防冻,或者看着他,越看越觉得皮肤太粗糙,所以给他用了膏?”
她现在知道柳家凝的年纪了,柳家凝今年正好三十岁,唐利民三十一岁。
三十岁的年纪,看着和二十岁出头的小姑娘差不多,她皮肤状态那么好,会嫌弃丈夫皮肤粗糙太正常不过。
严劭手上皮肤很粗糙,脸上皮肤时而粗糙时而正常,主要看季节干湿程度。
严劭说下去:“应该是柳家凝让他用的,也可能是柳家凝嫌弃他,他就决定好好打理皮肤,一个过猛,用了香味最大的那种,很多人闻到了,大家心里都觉得是团长身上传来的,但是他那张冷脸让大家不敢问,底下有个胆子比较大的班长被推出来问。”
“问你是吧?”金春慧不用想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