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他的战斗场里没有拖后腿的家伙就行了。
可陈邻不一样。
陈邻抱过他,喝醉了还亲他。
徐存湛从没被人亲过,也没有被人抱过。他感觉很怪,但又说不上哪里怪,因为这些事情只有陈邻对他做过,他找不到第二个参考对象可以拿来对比。
想了又想,徐存湛又疑心:是不是因为距离被亲那会儿太久了,自己的心情已经平复,情种才没有反应?
倒也不排除这个可能性。
那就得再亲一次——徐存湛低头,手掌拍了拍陈邻的脸。陈邻偏过脸去,打开徐存湛的手,嫌他烦,翻了个身继续睡。
被拍开了手,徐存湛也不恼。他看着自己被拍开的手,又看着陈邻侧脸,看了好一会儿,眉头皱起,沉思。
那群狐狸是耽于享乐,不知节制的酒鬼。在徐存湛把陈邻拖走之后,她们仍然沉迷于美酒带来的快/感,醉醺醺的开了一桶又一桶的春梦无痕。
空气中都是酒味,很浓,掺杂脂粉气,从屋子里面盘旋蔓延到屋子外面。徐存湛对这些东西向来很有自制力,但空气中的酒味过浓,浓到让徐存湛感到一点呼吸困难。
他俯身,单手撑在台阶上,垂首亲了一下陈邻醉红的脸颊。
少女的脸颊格外柔软,但日常生活过于无聊的徐存湛很难找到某种替代物来形容亲到对方脸颊的触感。
只是蜻蜓点水的一亲,然后又拉开距离,徐存湛仍然单手撑着台阶不动,仔细感受自己灵台之中的动静:情种一点反应都没有,看起来就好像死了一样。难道亲脸不管用?
他皱眉,目光又转回陈邻脸上。
陈邻对外界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还睡得很香。
徐存湛又俯身,这次亲了陈邻的唇;他动作很轻,比起常规意义上的啵啵,这个姿态更像是只用嘴巴贴了贴陈邻的嘴巴。
这是这个姿势离得太近,陈邻的呼吸扑到徐存湛脸上,酒味清甜,又发着热。和平时徐存湛身上的燥热不同,那是一种很温暖的热,像冬天没睡醒的被窝。
当然,徐存湛冬天也不睡觉。
他只是自然而然的就想到了这个形容词而已。
亲完后他便后退,歪着头疑惑的看陈邻。
情种没有反应,他虽然蹲了很久,但腿也不软,反应和之前陈邻亲他那次完全不一样。
这下徐存湛更搞不明白了。
陈邻睡了个好觉。
她梦到自己回到了现代,终于和朋友续上那摊没吃完的火锅,点了她最爱吃的虾滑。
那个梦过于真实了,真实到陈邻梦醒后看见眼前狐狸的阁楼时,还有点不知身在何处的恍惚感。
但很快,宿醉的头痛和肿胀的眼皮都让陈邻清醒过来。她抱住自己脑袋发出一声痛苦的哼哼,心想真是见鬼,我都变成人偶了怎么还要被宿醉折磨?!
只有这种时候陈邻才会怀念自己身为布偶的时候——布偶五感迟钝,就算是被捏碎了也不会怎么痛。
这具灵偶哪里都好,就是五感也太真实了。
在心里对比着前后两个身体的好处与坏处,陈邻搓了搓自己的脸爬起来。
刚坐起来转头,就对上徐存湛近在咫尺的脸。
虽然脸是帅哥的脸,但大早上的贴这么近,还是把陈邻吓一跳,尖叫一声后连滚带爬往后退;幸好她本来就是躺着的,不然准要一脚踩空从长阶梯上滚下去。
惨叫到一半,陈邻意识到那不是妖怪是徐存湛。
她把长大的嘴合上,抱怨:“徐道长,你蹲我旁边好歹也吱个声啊,这样不声不响的贴上来真的很吓人啊你知不知道?”
徐存湛面无表情:“吱。”
陈邻:“……”
她抱紧自己胳膊搓了搓:“好冷的笑话,谢谢你,给我冷清醒了。”
徐存湛没接陈邻的话茬,反而是没头没尾的说了句:“我没开花。”
陈邻一愣:“啊?”
徐存湛眯了眯眼,又看向陈邻:“你昨晚睡得怎么样?”
陈邻:“呃……睡得挺好的。”
徐存湛:“我昨天在这守了一晚上,但是没开花。”
陈邻:“……”
她伸手摸了摸徐存湛额头,另外一只手又摸着自己额头,两相对比温度,自言自语:“虽然额头是热的,但你平时也是这个温度,摸起来也没发烧啊。”
“在胡言乱语啥……”
徐存湛抬眼,原本面无表情的脸上忽然露出一个灿烂笑容:“我明白了。”
陈邻莫名其妙:“你明白什么了?”
徐存湛:“我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