愤怒不甘心又能怎么样?
真和迟遇拼下去,网不一定会破,但身为鱼的他们肯定会死。
他们没那么多钱和迟遇玩,不如早点看清现实,给自己留一条活路。
任子铭用脸色和眼神回答周宴。
周宴也没再说话。
他和任子铭对视片刻一起落下目光。
而视线刚落到地板上,办公室的门突然被人从外面推开了。
动静太大,周宴和任子铭一起转头看过去,只见是周母过来了。
周母步子踩得重,进了门就问:“迟遇他说话不算话,还是要买星灿,是不是?”
周宴没有动。
任子铭连忙起身礼貌招呼了一句。
周母站在周宴面前,低头拧眉看着他说:“星灿是你爸留下来的,是我们周家的产业,我绝对不同意你把星灿卖掉!”
这一卖,他们周家就什么都没有了。
周宴低下头,实在是烦得要炸。
任子铭在旁边小声接话,“阿姨,我们决定不了这件事。”
周母转头看向任子铭,“星灿是我们家的,我们想卖就卖,不想卖就不卖,怎么决定不了?”
任子铭屏息,“可星灿现在是上市公司。”
公司上市,有些事就不是他们自己能决定的了。
自从不断融资上市以后,周宴手里的股权早被稀释得不剩多少了,任子铭手里的股权则更少。
他们现在能做的,只有决定自己手里的股份卖不卖,或者要不要花更多的钱去增持自己手里的股份来反击迟遇,左右不了其他的股东。
周母一屁股在沙发上坐下来,“我不管,反正我不同意!”
看任子铭也不再说话,她绷着脸坐一会,忽又从包里摸出手机,“我找你姑妈!”
***
自从嫁给迟盛辉,琴姨过得自然是豪门太太的优渥悠闲生活。
迟盛辉不在家她更放松些,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今天下午她找发型师来家里,把头发染了染,又做了个新的发型。
坐在镜子前满意地看着自己的新发型,放在一边的手机忽然振动着响起来。
看一眼来电显示,琴姨接起来放到耳边软声道:“喂。”
和琴姨的声音比起来,周母的声音就硬如铁块了。
她的声音噼里啪啦从听筒里传出来,“大姐,你听说了没有啊?迟遇他根本不是想买品牌,而是打着这个幌子,实际还是要买星灿,他真趁火打劫啊!”
琴姨确实没关注这些事。
听完周母的话,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突然愣住了。
倒不是因为别的,单纯就是想起了迟盛辉突然去国外这件事。
反应了半晌,她开口问:“阿遇说的?”
周母语气越发急:“早都已经正式向星灿全体股东发出要约了,你说呢?”
琴姨又愣了好半晌,虚声:“哦……”
周母不知道琴姨在哦什么。
感觉在电话里说不清楚,她当即便带周宴来了迟家。
到了迟家见到琴姨,她开口便是:“大姐,你赶紧让大姐夫管管迟遇行吗?”
怎么管?
要约期间是不能撤销公告的。
要管也只能是花更多钱,把收购价格给打上去,让迟遇收购不成功自己放弃。
琴姨默声一会,看着周母说:“老迟出国了。”
周母听到这话一愣,“你说什么?”
琴姨没再重复,又看向周宴。
周宴自然听得明白。
他低下头,闭上眼睛轻轻深呼吸。
而周母稳不住,又急着说:“他这是什么意思啊?故意的吗?”
看琴姨仍旧不出声。
周母语气更急更重了,“他这到底什么意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