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月月虽然还是有一些不放心,但是这严格家里人都在了,确实也轮不到她来担心了
而大队这边现在正是要紧时候,收购东西,抓鱼,挖鱼塘,弄药材,安排地里活计,杀猪,分钱……
事情多了去了
作为头一年伤人的大队长,她不可能把这些事都交给别人来
于是又在医院里待了一会儿,尤月月还是抱着岁岁带着段雪花离开了
岁岁很是舍不得,眼泪汪汪地看着病床上的严格,不想离开
这之前他们只是普通的玩伴情谊,经过这一遭之后,那感情已经升华成兄妹之情了,岁岁这会儿可舍不得严格了
不过再舍不得也没法,尤月月是不可能把岁岁一个人放在这边的,抱起小崽子和他们挥了挥手就离开医院
“快别看了,人都走了能看到个什么?啧啧,吾家有儿初长大,男生外向啊”严屿在一边摇着脑袋,故作叹气道
“这心都偏着别人啊,为了救人连命都不要了,啧啧,这不是爱什么是爱?”
“严屿!!!要不是你伤成这模样了,你看我揍不揍你”严格像是暴跳的猫,张牙舞爪,怒瞪严屿,嘴上成语拈手就来
“亏你还是团长,你个思想龌龊,居心不净,乌七八糟,不三不四,贼头贼脑……”
“行了行了,你们俩就一人少说一句,真的是,那什么时候了还在吵?”
眼看着兄弟俩又吵了起来,肖若水脸上还是带着温温柔柔的笑容,不过双手慢慢地抱在胸前,看着他们两个,相当轻柔地说道
“来,和我说一说这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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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月月认路很在行,这来的时候还是问着路过来,回去的时候顺着记忆就寻回去了,不过这车上少了一个严格安静了不少,总感觉有些冷清
岁岁焉哒哒坐在副座上,回家也有些心不在焉了
“严哥哥一个人在那边没事吗?”
“好无聊啊,我想严哥哥了”
“姐,姐,严哥哥什么时候回来?”
……
尤月月开着车子,不厌其烦地回答着小崽子问题
“没事,他不是一个人”
“无聊就玩你的乐器,花了那么多钱”
“等他好了就回来了”
……
她这淡定模样直接让岁岁气鼓鼓鼓着嘴,最后实在找不出说的了,拿出笛子在这里吹了起来
“嘀嘀”
“嘀嘀嘀”
……
岁岁把小嘴对着笛孔,手在那里舞来舞去的一点点试着音,动作也说不上多好看,那小手跟麻花一样的按按这里按按那里,好在最后还是吹出了音
慢慢的,就从一个个不连贯的音变成了曲,从磕磕巴巴到流畅顺滑
这一路上前半截在岁岁的碎碎念念中度过,后半节则在笛声悠扬里度过
在笛声悠扬里,拖拉机慢慢悠悠地开着,突然,点点的白雪从天上飘了下来
今年冬日的第一场雪,终于下来了
一开始真的是细毛一般的小雪,慢慢的慢慢的雪越来越大,地面上也铺上了一层薄薄的雪花
“哇”岁岁伸出手就接着雪
“给我把帽子戴好了,还有手套”尤月月在一边瞥着岁岁的动作,皱了皱眉
“好嘛好嘛”
岁岁伸手拉了拉自己有些歪的帽子,把脑袋盖得好好的,再遮住额头,又把围巾往上拉遮住嘴巴,就露出明亮的大眼睛
她一路欢快地晃着小腿,直到看到前方的房子,激动喊道
“到公社啦”
尤月月淡定点了点头,看了看时间,下午5点了
“走吧,去看看小姨回不回家”
话是这么说,不过人肯定还是得回去的,这次的事情还是大事
尤月月开着拖拉机朝着公社里面转去,因着第一场雪的缘故,路上停顿的人还比较多,这回还有几分新奇感叹,等再过段时间就没人稀罕这雪了
岁岁坐在副座上,看看这里看看那里,高兴得不得了,她小崽子很喜欢外面,每次出门都很新奇,看看这里看看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