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云姣迫切想要想出个能解决眼前困境,达成她目的法子,但闻着沈若娇做的红烧兔肉的浓郁香气,只觉得越发心烦意乱,什么也想不出来。
李秋虹说了今晚给她送饭的,怎么还没送来?
不过,就前院那伙食,就算送过来了,也没什么好饭好菜,吃都吃不饱。
姜云姣饿得两眼发黑,她从床上爬起身来,但想到自己是“晕倒”被送回来的,又假装出几许病态来,扶着墙出了房门,去到沈若娇房门跟前。
她弱声问道:“沈知青,你在做什么好吃的?我能拿钱和你换一点吗?”
姜云姣不是不知道,自己和沈若娇关系不好,但她实在太饿了。
反正她和沈若娇并没有在明面上翻脸过,正所谓,脸皮厚,吃个够,所以她还是厚着脸皮来了。
要是沈若娇完全不给,她就可以到处说,沈若娇做了好吃的,都不肯分一点给生病的知青邻居。
要是沈若娇碍于脸面给了,心里不爽快的,肯定是沈若娇。
这么想着,姜云姣直勾勾看向沈若娇盖了盖子,正在焖煮的瓦锅。
沈若娇正在往小灶里添柴火。
兔肉已经炒香了,需要焖煮个十分钟才能熟透和入味。
她抬头瞥了做出一副病弱状态,扶着门框站在门口的姜云姣,淡淡声说道:“这是翟知青托我帮忙做的菜,我无权处置,要不,你去问问翟知青?”
姜云姣完全摸不透翟清池的来历,在她前世,知青点没有翟清池这号人物,连名字都没听说过。
加上翟清池态度总是冷冰冰,拒人于千里之外,还动不动咳嗽,一副病弱西施的模样,她更是不敢主动接近他。
姜云姣没想到沈若娇这么滑不溜丢,直接把难题甩给翟清池。
姜云姣神色僵了僵,很快说道:“我中午听到了一些,翟知青不是说会分一部分肉给你当酬劳吗?你能不能从自己那份匀一点给我,我下午才刚落了水,医生也说了,我需要好好补补……”
沈若娇一脸讶异道:“你不是晕了被人送回来的嘛?啥时候听到医生说叫你好好补补了?”
姜云姣:……
王老头只说了好好休息,她那时是装晕的,自然听到了。
不过,这种话就只是客套话,沈若娇为什么要在这种小问题上揪着不放?
姜云姣知道,自己是从沈若娇这里要不到肉的了。
她沉下脸:“沈知青,你就是不想把肉分给我,我出钱买、拿东西换也不可以,是吗?”
沈若娇一脸奇怪道:“姜知青,我和你关系又不好,我不愿意把自己都不够吃的肉分给你,很过分吗?你怎么就挑着我一个人问,却不去问翟知青、童知青呢,你是不是当我好欺负?!”
童圆圆这时,正好端着洗好的青菜回来,听到了,她高声道:“姜知青!你不是刚刚还落水晕倒了,要人送回知青点的吗?还不快点回自己房间好好休息!要是你一不小心落下什么病根,是不是还要怪我们欺负你,没有分肉给你吃?”
“我们有肉为什么要分给你,娇娇是你爹,还是我是你妈啊!”
童圆圆说着,从姜云姣身边进了屋,还故意踩了一下姜云姣的脚:“哎呀,对不起,我没想到有人这么瞎,故意站在人家房门口,就好像在这里生根了似的,路都不知道让让。”
姜云姣脸色铁青。
她怒道:“童圆圆,你,你怎么变得这么毒舌了?”
童圆圆冷笑道:“你特意上门来欺负我最好的朋友,我还要对你客客气气不成?”
她把菜放到后面,拿了个扫帚,作势要扫地,但那扫帚一个劲地往门口扫:“你走不走?走不走?”
姜云姣一副上气不接下气,快要被气晕的样子。
“你,你们……”
沈若娇也很稀奇,没想到性格一向有点软包子的童圆圆,今天会这么给力,跟个小炮仗一样。
她看姜云姣这架势,一看就是想碰瓷,连忙说道:“姜知青,你要是在这里晕倒了,我就只能叫外面力气大的男知青过来,把你抱回你的房间了。到时要是要求你负责的人,除了王二牛,又多了一位,你就一个人,嫁谁好呢?”
姜云姣本以为自己过来走一遭,就算要不到肉,也能找个由头败坏沈若娇的名声,万万没想到,是自己受了一肚子的气。
她留下一句:“好,你们好得很。”
就转身怒冲冲地走了。
连墙都不用扶了,可见也没那么病弱。
翟清池不知何时提了一桶水进了后院,他冷冷道:“姜知青那么想吃肉的话,不如去找王二牛同志。听说他家经常有肉吃。”
王二牛家的确是村里比较经常吃得上肉的人家,那是因为王二牛去隔壁几个村子偷别人家养的鸡。
性格软的,只能自认倒霉。
性格火爆的,打听到谁偷了鸡,会直接抄着家伙打上门。
王二牛也混不在意,挨顿打就能吃到鸡,他觉得很划算。
姜云姣被翟清池这么当面冷嘲热讽,很想说点狠话,但对上翟清池那双冷冰冰的眸子,莫名又怂了。
翟清池看起来再病弱,他也是个男人,她还完全不知道他的底细,不敢贸然得罪。
她一脸难堪地垂下头,快步回了自己的房间。
姜云姣狠狠地扑在床上,恨透了后院里的几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