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示令牌!”两名身着黑甲胄的士兵齐声,浑厚又洪亮。
顾璋从腰间掏出刚赤府知府令牌,交由守卫的士兵核验。
飞游的思绪被金击声拉回来,顾璋朝大营里头看去。
入口处拦着一条条木质的倒插尖刺,还有一条是专门用建城池的黑色矿石打磨制成,闪烁着寒光,防止有人马冲营。
两侧笔直地矗立着气势十足、身着盔甲的兵卒,目光均警惕地注视着营地外的动静。
“顾大人!”核验完顾璋腰牌的士兵,倏地收起黑长枪,抱拳行礼道:“没有收到您要入营的命令,容下官先去通报一声。”
顾璋点头由他去,又退后两步,站在外围观察营地里的情况。
营地的布置很巧妙,站在入口处,只能看到一片宽大的训练场,其它都掩映在一排排黑色的营房中,不知里面是睡人,还是存放武器。
入目的一大片宽大的训练场,也没有进行很特殊的训练,只是拿着绑着石头的长木杆,在集体做一些刺、挑、劈等动作,整齐划一,威严有序。
如今已经入夏,能看到他们精赤的上身布满了细密的汗水,热气腾腾地往上蒸,一招一式都带着十足的力量感,浑身都是肌肉和力量的线条。
顾璋光是看,就感觉一股热气扑面而来。
他给自己来了点神仙水,一丝丝的凉意布满全身,顾璋顿时舒爽下来。
进去禀告的兵卒回来,他带着顾璋往里走。
“大将军正在大帐中,和诸位将军议事,我先带您去歇歇脚。”
顾璋带着李刀和随从,跟随这位引路的兵卒往里走。
顾璋也没东张西望,毕竟第一次来,不好整得跟打探消息的细作似的,不过一声声清脆的马儿嘶鸣声、兵器碰撞声,人力竭时的吼叫声……都一道道朝他耳朵里传来。
顾璋甚至看见了薛将军那匹极为神俊的汗血宝马,即使隔得很远,那种如烈焰一般的气势和火红色皮毛,让他一眼就能看见。
就是不知出了汗,染上血红色后,会不会更加气势灼人。
穿过训练中的将士、路过享受着马厩宽敞单间的马儿,又路过一片黑色的营房,最后在一片空地后头,成群的军帐前停了下来。
带路的兵卒主动掀开帐篷:“您先在此等候,若有什么需要,可以和帐前守卫的人吩咐。”
顾璋道:“来点水就好,将军议事一般需要多久?”
“这可说不好,将军哪是我能猜透的?”领路兵卒陪笑着说,他的嘴很严,什么都没透露,准备好了水,就带着人下去了。
顾璋估摸着,应该是为了前些天小股匈奴偷袭的事情。
攻守双方各有各的难处,作为防守的一方,还地域辽阔,被进攻方化整为零,用小股兵力骚扰,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顾璋随意的坐下来:“咱等等,应当不会太久。”
太久的话,他就先回去,改天再来也是一样的。
他也不至于觉得整个军营要围着他一个人转。
不知是不是没什么遮挡,太阳直射的原因,帐篷里有些热了。边关要冰是铁定没有的,顾璋给自己撒了点神仙水,小半个帐篷都清凉下来。
他便闭目养神,轻点起自己的筹码来。
庄园里貔貅越来越亮,眼睛也越来越有神采,活水源源不断地流动着,许多地方都比最初朦胧时更亮了,庄园最外头的围栏也缓缓浮现出原本面貌。
目前还剩下两次烟花燃放,一件霓裳红绸衣(10天)。
其余奖品竟然都是些吃吃喝喝的,他都直接拿出来享用了。
淬炼白藤的药液,也经过一路的浸泡,将枯藤改造完全。
原本枯褐色的藤蔓,经过浸泡竟然恢复了墨绿色,还隐隐透着点青,隐隐有些浓稠的玉色质感,束在腰间,妥妥变成了上好的“装饰品”
顾璋低头看了看自己腰间鬼索,自从淬炼好后,除了洗澡之外,他几乎不离身。
李刀夸道:“您的腰带真好看,应该也要花不少钱吧?”
顾璋手一顿。
李刀什么都好,武功也行,干活也不偷懒,更是吩咐什么干什么,就是性格未免有些太直了。
哪有这样和发月钱的主家说话的?!
顾璋淡淡瞥了他一眼:“树林里捡的。”
“捡的?”
正当李刀还想问,帐外传来了一阵“踏踏踏”连绵声响,还有“呼哧呼哧”略微粗沉的喘气声。
帐篷外,小片空地。
看起来应当是个不太一样的训练场,一个个彪悍高大的壮汉,身披黑甲胄,逐渐从远处跑来,尽管胸膛起伏,看着耗费了不少力气,但周身气势尤为彪悍,充满了战火里淬炼出来的铁血气息。
很明显,其中每一个人,都是经历过大战场,闯荡在血与火中,真刀实枪拼杀出来的精兵强将。
站在这群兵将前头的,是一位极为威武霸气,与薛将军有七分像的男人,七分里至少有三分在气势上,身姿如松,周身喧嚣涤荡着威严肃然。
与薛将军磅礴又内敛的威严不同的是,这位浑身有股意气风发的昂然气息。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他是薛将军那位少年时期就一战成名的嫡长子。
他站在最前方,也不给大喘气的黑甲胄士兵们一点喘息休息的时间,指着自己身边一匹通体雪白的骏马,震声道:“老规矩,谁第一个拿到终点战旗,这匹马就奖励给谁当坐骑。”
这马一看就还没被驯服,性子刚烈得很,不断想挣脱束着缰绳的木桩,一看就知道是匹难得的良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