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光史的身体踏踏实实地躺在自个儿的床上,他才缓缓醒了过来,映入眼帘的是自己房间的摆设,一旁雪绪正在关窗关灯。
他摇晃着下床站起身来,雪绪上前撑住了他,喝道,「你要做什么?」
光史不理会他的搀扶,逕自向房外走去,口中喃喃道,「我、我要洗澡……」
雪绪松开了手,看着光史「砰」的一声关上浴室的门,他突然对眼前的这个男人感到可怜,心中有股想要好好疼惜他的想法。
就在光史关上门没多久,浴室内就传来一声疑似东西掉落的噪音,雪绪连忙衝了进去,只看见光史跌进浴缸内,身上的衣服都没脱全被水给浸湿,一边的地板上散落着瓶瓶罐罐。
「啊——连洗个澡都不能如愿吗?」光史低吼着,半身浸在冷水里,低着头凝视水面。
雪绪眉一皱,伸手便要把光史从浴缸里拉出来,但是光史猛一甩手,把水花整个溅了出去,顿时让自己全身跟雪绪的胸口都湿了一片。
雪绪怒道,「你在发什么酒疯,快起来。」语毕、又要伸手再去抓住光史。
「放手!」光史大吼,挣扎着,「你给我滚出去!我不用你管!」
这下子雪绪的手抓的更紧了,他也跟着提高音量,「无理取闹也要有个限制,不要考验我的耐心!」
光史放弃反抗,放松身体任凭雪绪将他撑起,他始终低垂着头,前额湿润的头发上正有一滴滴水珠慢慢落下。
「不甘心吗?」雪绪用一种嘲弄似的口吻说道,一边拿起毛巾准备擦拭光史的头发。
听到这种嘲讽,光史更不高兴了,他把毛巾直接丢在地板,推了雪绪一把,大声开口,「你懂什么?少用一付自以为是的口气说话!」
「哈哈——」雪绪大笑,笑的很狂,「没想到最后工藤还是跟男人在一起,早知道如此,不如跟他表白,说不定现在跟他长相廝守的就是自己了,你是这么想的,不是吗?」
面对雪绪的訕笑,光史握紧了拳煞时就朝他的脸颊揍去,雪绪一个琅瑲退了一步,左颊狠狠地发烫。
「混蛋!」光史抬起头来瞪着雪绪,「你也想来嘲笑我吗?我的事才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你滚出去——」
雪绪站定身体,当视线重新回到光史脸上时,发现他眼角有水珠正滑落下来,他竟一时无法分辨那到底是刚才被泼湿的冷水还是他流下的热泪,就这么呆了半晌。
「可恶、我……我……」光史的声音显得有些粗哑,他用力地握紧拳头像是要把指甲陷进肉里,「我可是爱了他十四年阿……可恶……」
一听见光史的悔恨,雪绪的怒火又更旺了,他一个迈步向前将光史的手高高举起,然后伸手一环让光史的躯体整个往自己的胸前靠,雪绪用力地圈紧了他,将他的身子完整地印在自己身上。
「十四年又怎么样?」雪绪不屑地开口,「我也可以爱你那么久、甚至更久!管它有几个十四年!」
光史的双肩明显地震了一下,被雪绪强迫埋入胸膛的头缓缓地仰起,他望着雪绪严肃的脸庞,突然失笑。
「哈哈、这叫做告白吗?」然后奋力一推,拉开了他与雪绪的距离,斥道,「我不需要你可怜我!」说完,转头就要回房。
雪绪又把他的视线拉回,用着坚定的语气开口,「现在是什么时候,你觉得我在开玩笑吗?」
光史看着他,被酒精麻醉的神经开始不听使唤,他微瞇着眼,身体摇摇欲坠快站不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