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比我妈妈也年轻很多,叫‘汪姨’总感觉有些奇怪,我叫您‘汪姐’可以吗?直呼其名……妈妈知道了一定要数落我没礼貌的。”
少女再抬起头,脸上又是笑盈盈的。
“啊,没什么大不了的,叫我哪个都行。”汪与琼浑不在意,情不自禁地伸出手轻轻摸了摸琼的头发,琼乖顺地任由她抚摸,“就是记得不能再称呼我‘您’了!”
恰在此时,提示灯变了颜色,汪与琼见到少女对着自己含蓄地点了点头,两人站起身,投入到了新的一轮工作中。
她面无表情地输入那一长串密钥,自动门歪歪扭扭、吱吱呀呀地开启,露出里面小得可怜的房间。
拎着不得不在门外脱下的鞋,她走进小得只能放下一张床的公寓。
鞋子一塞进柜子里,她就仰面躺倒在凌乱的被褥里。
这一天所有的经历——见过的人、说过的话快速地在她脑海里掠过,密集无序的信息让她有一种蒸汽火车迎面撞来的错觉。
深呼吸。
她探出手摩挲着着斗篷上的塑料纽扣,滑溜溜的,好像无从下手,总能从她的指间滑脱。
偷工减料的脆弱墙壁偶尔泻进来一些隔壁的声响,她灵敏的感知胁迫她成为隔壁那场越发激烈的争吵的旁听者,那些鸡毛蒜皮又压得人喘不过来气的家庭琐事被她这个陌生人突然知道得一清二楚。
不太道德。
她想了想,从墙壁上的置物架上勾下来两支营养剂。在橙色和蓝色之间做了一场颇为艰难的决定,最后苦大仇深地撕开蓝色的,坐起身一饮而尽。她呲牙咧嘴地叹出一口长气,果然是从奢入俭难。
才在柜子里休息片刻的鞋子被她拿出来,不人道地又要进行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