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抓住即将跌入裂缝的她。她看清那双眼,深棕色的,有点像莫伊拉。秦杏闭上眼,抓紧马克·凯勒,借助他的力量一跃而上。
“秦杏!你他妈的是不是疯了!你在干什么?为什么这么玩命地跑?”
呼吸,呼吸,呼吸。她瘫坐在地上,呼出白色的水汽,目光因脱力而失去焦距。她听见胸膛里的心脏节奏惊人,它好像希望破胸而出,激烈得犹如一尾刚被渔网捕起的鱼。逃出来了,她想,起码她拯救了自己的耳膜。
“秦杏,你他妈的没事吧?!”
马克·凯勒的语气异常迫切,声音大得几乎要使她打个趔趄,看来做人实在不能有侥幸心。秦杏无可奈何地抬头看他,微微笑了笑:
“你能不能不要骂我妈妈。”
他一时语塞,蹲下身来,与她平视,盯了秦杏许久,才扭扭捏捏地说了句“对不起”。
身着防护服的剧烈运动致使秦杏和马克·凯勒的脸庞都泛着红色,马克·凯勒向她解释:
“我出生长大的那颗星球比较落后,那里……对不起,我不可避免地染上了一些坏习惯。”
“没事。我理解。”秦杏的气息还是不太稳,她有点吃力地自己站了起来,走起路来有些踉跄,“你以后记住就好,不要骂我妈妈,除了她你骂谁我都无所谓。”
“你这是什么话?”马克·凯勒皱着眉走到她身后,想要帮衬着摇摇晃晃的她。还没等他有所动作,只听两人的来处——那盘踞着鸟群的地方,传来一阵爆破般的轰鸣,脚下的土地也剧烈震动起来。
地动山摇教刚站起来的秦杏和一直站着的马克·凯勒齐齐跌坐在地,附带“享受”了一番防护服都防不住的尖锐耳鸣。
秦杏正要再次站起来时,马克·凯勒拉住了她的手臂,面上的神情很是复杂:
“你早预料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