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师勉兀自回了一楼，等靠在沙发上时才彻底回了神。他仰面捂眼，长歇一气，整个人软成了一滩烂泥。

“那、那个，”他犹豫开口，想了想朝楼上上喊话，“妹、妹啊——你自己慢慢看，我楼下休息会儿。”

他静静聆听，听见了楼上传来的应声。他双手捂脸，倒是身子一歪瘫在了沙发上。之前没有这种迹象吧？但褚师勉光想想自己啥德行，就无力再想了，因为他记不起来了……

我是不是太饥渴，该找女朋友了？褚师勉隐隐担忧，开始怀疑自己的人品了。但是会有拿妹妹当代餐的人吗？

他不禁开始思索，褚师玉有什么美好的品德值得他拿她当代餐。他最先想到的是她白皙的鹅蛋脸和明媚的大眼睛，她的外貌无疑是优秀的。然后他想到了最开始父母去世的时候。

在他们最困难的时候，需要适应没有父母的孤独，换新经纪人王梦孟泷的磨合期，还有学业上的压力，生活上的压力……那个时候，他每天都睡不着，他只能靠着和褚师玉待在一起，才能享受片刻的安宁和睡眠。而这个情况一直持续到上大学妹妹陪不了他时才不治而愈。

他似乎穿过时光缝隙，看到当时的两个孩子互相拥抱蜷缩的身影，看到被噩梦惊醒的自己如何被妹妹安慰。

后来他们因为学业工作分开很久，基本上一年在一起的时间不超过一个月，直到《梦难成》的电影拍摄才再次紧密联系在一起。

他回想到了拍摄期间他的那一次发烧，那一整个晚上，都是她在照顾他。他甚至还记得醒来后，看到她正在厨房做葱花面，穿着一个天蓝色的围裙。

“昂，这个点做饭？”“腿疼刚睡醒没多久，就要马不停蹄地照顾某人。”

耳边好似响起了当时两人的对话，他忍不住抹了把脸。

他瞬间打断了思路，别想了，想得太多了，就是亲情。这时褚师玉“乓乓乓”下楼了，看见他瘫在沙发上不免疑惑。

“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

“没事儿。”他随即坐直身子，“我上午没睡够，下午有点累了。”

褚师玉了然点头，又开口道：“现在都十一点多了，我们是睡二楼吗？先上楼洗漱吧。”

说完，她又“乓乓乓”地上楼了。

说实话，褚师勉已经不记得两人是怎么躺在一张床上的了。现在在黑暗中盯着天花板，他感受到身旁的呼吸，身体僵硬的不行。

因为褚师玉的病，两个人一直是一起睡的，原本他是可以心安理得地抱住她睡觉的，但是一想到刚才的幻觉，他竟无从下手。

“今天还抱抱吗？”褚师玉看他一直没有动作，犹豫问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