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李雪自杀未遂成了植物人,那么我们之前所有的推断就基本作废了。为了弄明白这一点,我咳嗽了一声,硬着头皮向李母问了这个问题。
李母抹着眼泪说:“小雪在浴室割腕,还吃了很多安眠药。我们发现的时候她已经快不行了,医生说她的脑神经受了损伤,能康复的可能性很小。我和她爸爸都知道,她一定会醒过来,她知道我们在等她。”
这件事越发变得离奇了,从我们收集到的情报看,李雪显然也不是个好惹的主儿,莫非是王月逼她自杀,她成了植物人魂魄离体找王月报仇?
一想到王月的状况已经很糟糕了,我也顾不得李母生疑,安慰了李母两句又问她李雪出事前有没有什么反常的举动。
李母摇头说这倒没有,她今年赢了一个唱歌比赛一个钢琴比赛两座奖杯,学业上更不用说,最次也在年级前五年徘徊,根本没理由自杀。
问得差不多了,我们起身告辞。百合握住李母的手说,上天一定会保佑善良的女孩,对李雪了解得越多我们越喜欢这个有灵气的女孩子。如果有可能,杂志社想出本书讲述李雪的故事,如果有日记之类的文字资料让我们对她多一点了解就好了。
李母的情绪好不容易缓和下来,听了百合的话又百合哭了起来,李雪像哄小孩子似乎捋着她的后背。
“不好意思,给你添麻烦了。看到你我总是忍不住想如果小雪不出事,她肯定也会像你一样长大成人,变成一个有本事的好孩子。”李母摇了摇头说:“小雪以前好像是有写日记的习惯,她从不让我们碰她的东西,出事以后我们整理了她的房间,没看到有日记。谢谢你们对她的关爱,还是等她醒来以后再出书吧。”
在一旁的保姆凑上前说,李姐,我现在做饭,做完饭给小姐擦身子。
李母感激地说,你来真是帮了我们大忙了,多亏有你照顾小雪,我一看到她就难受得不知道怎么办了。
今天见了这么多悲情场面,我的心里实在有些堵得慌,不等李母留饭,我们匆忙向她告别。到了楼下,我的后心蓦地一紧,好像有人在后背狠狠给我了一拳。我往前冲了两步,跪在地上,大口地喘着粗气。
百合赶紧上前搀起我,皱着眉头问:“这么大的人怎么和小孩一样,走个路都能摔倒,你到底行不行啊,你该不会有什么毛病吧。有毛病别逞强,我陪你去医院看看!”
我摆摆手,仰头张望,看见一道人影从李雪家窗口闪到一旁。
待呼吸顺畅了,我把在李雪房间和刚才的事情说了一遍。看百合一副将信将疑的模样,我有些急了,掀开衣服道:“刚才那一拳打得那么重,肯定把我后背打青了,不信你自己看。”
百合绕到我背后,好一阵都没说话。一转身,李雪脸色十分凝重,道:“我们有麻烦了。”
她从包里掏出化妆镜,调整好角度让我自己看,我从镜子里看到,我的后背竟然有一个半青半黑的巴掌印。
暖日当空,清爽的微风拂面而过,不远处的花坛边三三两两的老头老太太一边遛狗一边愉快地谈笑风生。在这宁静祥和的氛围中,我却如坠冰窟,手脚止不住的发颤。
这两天为王月的性命来回奔波,除了遭受惊吓可以说我们没受到实质性的伤害,如今别说救王月的命,连我自己都可能因此送命,怎能不惊慌?说句自私的话,别人的命再珍贵也比不上我自己的命!
百合轻轻地拥抱了我一下,扳着我的肩膀,一字一顿地说道:“只要有我在,就不会让你有事。我三年前发过誓,再不会让我们的伙伴不明不白的死去,大不了一起死!不管是什么东西害人,我都不会让它们好过!不管王月人品多坏,只要我还当她是我妹妹,我就要救她。如果她真的是那样的人,大不了救了她以后我再打断她的腿,现在我还是要救他。这件事和你也没什么关系,你可以退出,我不怪你。等青山师傅回来我们再一起做生意,你还是我们的伙伴!”
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冲上脑门,我的脖子一梗,嘎声嘎气地说:“怕个p,大不了拼了。这年头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我一个什么都没有的穷吊丝,我有什么好怕的!再说既然人家都找上门了,躲也没什么用,越是吓唬我我就越要弄个明白。这时候也别说什么退不退出的,我还要和你们一起赚大钱呢,现在退出以后再碰上这种事情怎么办!你说到底也是个女人,我保护你!”
够爷们,没看出来你还真是条汉子。百合朝我挑了挑大拇指。紧接着屈指一弹,在我脑门上凿个爆栗。大拇指和食指捏住我的耳廓,以一个刁钻的角度,沿着反方向转了一圈。痛苦来得太突然,百合这一手简直比方才受到的重击还火辣,疼得我直跳脚。
“把话给老娘说清楚,你是谁老子。女人怎么啦?什么叫你说到底也是个女人,嗯?现在是名词解释时间,倒计时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