陡峭的街道里阳光斑驳,曾连萍挽着晏炳国慢慢徜徉,她穿着复古的波点裙,头上总是喜欢卡上一只白色发箍,他穿着松软的白色针织衫,总喜欢戴着装酷的茶色墨镜。
他们走在一起,总是最舒适的般配。
在外面玩了一整天,回到住所时已经是晚上九点,这栋老房是张茵茵意大利姑父留下的,暂时租给了他们。洗完澡后的曾连萍坐在椅子上喝果汁,她趁晏炳国去洗澡时,有了一个很贼的想法,翻他的行李。
不过翻到底了,她也没有看到钻戒。
她垂头丧气,也许他真的没把求婚的事放在心上吧。
这一晚过得极其平淡,平淡到只有睡前的一个吻,或许是期待值太高,曾连萍藏不住情绪的闷在被子里,但她发现晏炳国并没有安慰自己,她闷闷的踹了他一脚,让他睡过去点,别挤自己。
更出人意料的是,他出奇的听话,说让开就让开。
不知夜里翻来覆去多少次,曾连萍才睡着,她好像做了好多梦,一开始是梦见晏炳国出轨了,后来又梦见晏炳国在这个小屋里和自己求婚,以至于她折腾到第二天九点才醒。
可醒来时,她觉得自己还像在梦里。
卧室里的地毯上铺满了鲜花,曾连萍开心到连拖鞋都没穿,光着脚顺着花路小径往外走,她听到了音乐声,唱片机里的胶片正在转动,播放的不是抒情歌,而是有些欢快的意大利歌。
——收录在RicchiePoveri1984年专辑中的《MammaMaria》。
“我身无分文
但我愿意把整片天空都给她
你一定要给我一点好运
……”
其实这是晏炳国随手从架子上抽出的唱片,他们都听不懂意大利文,但只要氛围足够愉悦就适合。
是,他是准备求婚。
不知从哪里找到了一套纯白色的西服,他六点就起来做所有的准备工作,包括让花店的老板送花,那些漂亮的鲜花全是他小心翼翼蹲在地上,一朵一朵铺上去的。
曾连萍看傻了眼,她以为是自己没睡醒,揉了揉双眼,发现自己没有做梦,是真实的场景,她听到阳台边的晏炳国问自己,
“喜欢吗?”
她含笑点头,“嗯,喜欢。”
那瞬间,她的笑容比花娇艳动人。
晏炳国朝她轻轻勾勾手,“小萍,你过来。”
曾连萍像一个怀揣梦幻心境的少女走到了阳台边,问他,“干嘛?”又扯扯他的领带,笑他,“你去哪弄的西服啊。”
他牵住她的手,指着阳台说,“去阳台外面。”
“……好。”
地中海边的小镇,推开门窗就是碧蓝的海,石墙堆砌的阳台上满是鲜花,曾连萍的发丝被海风吹起,一张刚起床的睡颜也是柔和的娇憨美,她听晏炳国的指挥,将头探到了阳台外,映入她眼底的是慢慢往上升的花篮。
“啊……”她没忍住捂着嘴激动的喊出声音。
因为,她在簌簌的丛花里,看到了耀眼的钻戒。
晏炳国对阳台下的花店老板用现学的意大利语说了声谢谢,然后从花篮里取出了钻戒,立刻单膝下跪在曾连萍的身前。
她不开心的皱眉撅嘴,“晏炳国,你真烦,一直在演戏。”
他笑了笑。
曾连萍有话要问,“说,你把戒指藏哪了?我翻遍了你的行李箱都没看到。”
“是啊,你连避孕套的盒子都翻了。”晏炳国一笑。
她害羞的轻轻踢了他一脚。
晏炳国举起手,从实招来,“我就怕你会发现,所以我藏你箱子里了。”
“什么?”曾连萍惊道,“我箱子里?”
“嗯。”
“可真有你的。”
不想让曾连萍继续乱动,晏炳国一手抓握住了她的手臂,另只手高高举起,捏着手中的钻戒,诚恳真挚问去,“所以,你愿意嫁给我吗?”
曾连萍甩开他的手,“我得想想。”
说完,她跑进了客厅里。
“喂,别闹了,小萍……”晏炳国追了进去,从身后抱住了她,戒指捏在她的眼底,“这么大一颗钻石,你不喜欢?还代表不了我的诚意?”
曾连萍眼珠溜溜一转,视线锁住在了地上的鲜花上,突然,她萌生了一个恶搞的念头,指着那朵花说,“代表不了,除非……”
“除非什么?我什么都愿意为你做。”
“好啊,你说的。”
“嗯。”
“你含着玫瑰花在楼下跑一圈,然后大喊我frank好爱Annie,一辈子只爱Annie。”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