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叫羞辱。”
语毕,他笑了笑,用一贯的浪荡神情问:“萧岁安,你有良心么?”
“这般久了,我们都有孩子了,为何我还是捂不热你的心?”
这话声听来风流带笑,却能从中听出压抑着的怒气,甚至还能听出些悲惨意味。
他无法遏制地加重了声音,此刻周遭寂静,这话声便随着风飘到了不远处。
还行礼半跪在不远处的薛泽和翟乌也听到了。
两人听到这惊天之语,皆是愣了半晌,后反应过来猛地抬头对望一眼,最后却只能双双叹气。
今日这事果真是那周国公主与成王串通所为,巴掌也是那公主扇的。
他们主子脸上的巴掌到现在还没消。
日后怕不是都要死在那公主手上。
薛泽和翟乌听到谢珏那话只敢在心里叹气,一句话都不敢多说。
但岁安却很是不服。
谢珏方才说出的那话不仅透着压抑的怒火,还透着明显的阴阳怪气。
连岁安都听了出来。
小姑娘觉得这话怪怪的,听着很不舒服,像是在讽刺自己,便连忙抬手捂住了自己耳朵。
不让他再亲耳朵,也不想听他讲话。
岁安捂住耳朵后撇撇嘴,眉毛耷拉着,有几分委屈。
她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这么说。
她怎么就不会疼了。
他夹着她舌头就是很疼,他掐着她的腰也很疼,他的手这么粗糙,摸着她皮肤的时候也好疼。
刚才他那般变态的行为,难道不是一种羞辱吗。
谁,谁会吃别人的……
“明明就是。”
岁安极小声地嘟囔着,怕他会打自己,身子瑟缩得更厉害了。
“出息。”
谢珏冷哼了声,被雨了淋湿的额发还在往下滴水,摇晃着落在小姑娘眼睫。
岁安觉得冷,抬眸看到他过白的脸更觉得冷了。
她不想让他湿发的水滴在自己脸上,便颤巍巍地抬起手,想替他拂去发上的水。
他墨黑的发贴了几缕在额头,愈发衬得他冷白似雪,谢珏掀了掀眼皮,长睫晃动间水雾一片。
在姑娘纤细白皙的手触碰到男人发丝时,四周空气瞬间凝滞,男人垂着长睫死死盯着小姑娘的手。
面上的水不知为何变成了汗,突出的喉结不停滑动。
好像,他渴望她的触碰。
这亦是回郢国,她第一次主动触碰她。
然而,在手指触碰到谢珏额头时,岁安便恍然惊醒,仿若碰到了什么邪祟之物一般,快速收回了手去,把脑袋窝在他胸膛这里,再也不敢抬头看他。
男人眼底破出的一点亮光瞬间又被冷寂掩埋。
他冷笑一声,面上表情重新归于冷漠,半点温情没有。
谢珏不再低头看她,他目视前方,抱着小姑娘往那处血肉横飞的厢房走去。
房门打开又关上时,从将要关上的门缝里冷冷传出一句话。
“干净衣物尽快送来,至于成王……先押着,本王自有吩咐。”
薛泽连忙称是,忙命人去准备衣物。
——
岁安被谢珏抱着进了厢房,进厢房之前,她并不明白谢珏为何要带她来此。
他不是该杀了她吗,如今带她到这来是为何。
当进入屋内门关上时,岁安还在疑惑之时,便被这满室的血腥味冲击得头昏脑胀。
她未及反应,血腥味便萦绕鼻间钻入身体,而当她下意识看去,更是被眼前的场景惊到不能言语。
人头,四肢散落屋内各个角落,甚至还有人被开膛破肚,脏器混着鲜血流出,将地面染成血红。
甚至那那堵写满佛经的白墙也被鲜血浸红,佛经被掩埋在血腥之下,已不能辨别原本模样。
岁安一下浑身僵住,后背发凉出汗,方才还红通通的脸庞一下被吓成惨白。
她惊慌不安地眨眼,想要收回目光,不想再看这般血腥恶心的场景,余光却在掠过厢房墙角的方口白瓷时停了下。
花瓶底下晃着一团黑影,头晕目眩之间,岁安下意识循着黑影看去,混沌的意识瞬间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