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人?!”
“福泽如此深厚之地,竟有人身上戴着这东西?”
两人同时出声,那人转过身,看得衔池一怔。
是个僧人,可身上僧衣破破烂烂,也不知多久没擦过脸,脸上沾着的黑灰几乎糊住了整张脸,形容疯癫。
但神智似乎是清楚的,看见她防备的样子,僧人举起双手示意:“如施主所见,贫僧一介僧人而已。”
衔池谨慎看着他,“哪儿的僧人?在这儿做什么?”
他越过她前一个问题,旁若无人地朝那尊佛像长长一拜:“悟道而已。”
衔池皱了皱眉,似乎理解了那夜宁珣听她说要在这儿求护身符时的心情。
僧人起身,抖了抖几乎快成了布条的袖子,看向衔池的时候却像是陡然发现了什么,盯着她的眼神发亮:“施主身上,有旁人没有的大机缘!”
衔池又退了一步。
这人莫不是个疯子?
“施主就没有经历什么匪夷所思之事?”
她心里咯噔一下,面上却不显:“没有。”
“就譬如,”那僧人不死心地从矮柜那头急急跑过来,声音却倏地小下去:“逆转死生?”
衔池默了默,将烛台的尖头对准他抬起,“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他双手合十,朝她一揖:“施主如此谨慎,是桩幸事。凡人福泽浅薄,施主若将此事告知,信不信另说,怕是会先折了他们寿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