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因为冻着了,还是因为想起了那些不好的回忆,她脸上的血色霎时褪下去,显出病态的苍白。
衔池推开蝉衣想给她搭上的披风,坚定摇了摇头,咬紧牙关:“再等等。”
春寒料峭,再好的身子骨,这么冻上一阵儿也得患上风寒。
蝉衣总算看明白她想做什么,登时急了:“即便姑娘是想借病见殿下,也不必如此折腾自己!”
可不管蝉衣怎么劝,她也硬是捱了两刻钟才擦干身子,换上烘暖的衣裳。
窗子被仔细关严,屋里慢慢又暖和起来,蝉衣扶她去榻上躺下,心疼得眼眶都红了:“奴婢这就去请殿下!”
衔池脸色实在算不上好,抓住蝉衣的手,声音倒不急不缓:“现在这样算什么?再等等,等起了烧,你便去叫人。”
衔池侧过头去看素色的床帐——希望能早点烧起来。
不然时辰太晚,万一宁珣睡下了,懒得过来看她怎么办?
天遂人愿,天色不过刚刚擦黑,她便已经浑身烧得滚烫。
她小睡了一会儿,隐隐听见一阵嘈杂的声响,紧接着便有手覆上她额头。
微凉的触感,很舒服。因此在察觉到它要离开自己额头时,她下意识伸手拉住。
宁珣低头看她烧得通红的脸,索性扣住她那只不安分的手,压着她小臂,将她手腕伸给候在一旁的御医,声音里透出几分自己都没察觉出的焦躁:“中午还好好的,怎么会突然起烧?”
御医仔细诊过脉,回禀道:“这……确实只是风寒入体之症。至于为何起烧这么快,只能是因为一时受寒太重。所幸,”他斟酌了一下用词,“这位姑娘身子底不错,喝上两剂药就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