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郑松扔掉垃圾回家,温惠还有些回不过神,她像是警惕的小猫,听到开门声便猛地窜到门口,没靠很近,手攥着墙壁的拐角,露出半边身子,郑松裹着夜晚的凉风进屋,刚把房门关闭,温惠便到了他的面前,仰着头,用晶亮的眼眸望着他:“你回来啦!”
郑松因过度紧张而僵硬的身体,慢慢放松。涌出裤管的黏物质蹭回他的身体,如果刚才他的速度再快点,温惠就会被他绞杀在血肉里,他的警惕性是很强的。
郑松嗯了声。
温惠挽着他的胳膊进了卧室,卧室里有单独的卫生间,她扭扭捏捏地关闭房门,扭扭捏捏地说:“我们今晚一起睡吧?”
郑松说好啊。
温惠满怀喜悦地进了浴室,把郑松赶到客厅的浴室洗漱,她其实更想两人一起洗,又怕在郑松心里留下不正经的印象,两人结婚小半年,房,事却寥寥无几,掰着指头都能数过来,温热的水流冲刷,温惠的疲惫随之消散。
温惠穿着精挑细选的绸裙,纯白的颜色,裙边坠着蕾丝,贴身的款式,勾勒出女人姣好的弧度曲线,领口是圆润的弧形,乌黑柔顺的发搭在肩膀两侧,和灯光下莹白的肤色形成强烈的视觉冲击。
温惠期待地离开浴室,郑松躺在外侧的被窝里,猫似的眼瞳冷冷淡淡地望过来,温惠雀跃的心情顿时凉下来——
都说好了要一起睡啦。
他这是什么意思?
温惠咬着唇,哀怨地看了无知无觉的郑松一眼,钻到自己的被窝,背对着郑松。
“睡觉啦。关灯了。”
郑松温和地回答:“好呢惠惠。”
温惠使劲咬着唇,啪嗒一声按灭床头灯!
和郑松的生活平静得没有丝毫波澜,在温惠的心里,两人是自由恋爱步入婚姻殿堂的,可日子过得却像是搭伙的,她的心脏仿佛被泡在冰凉的湖水里,好不容易等到郑松有所松动,他喊自己叠字名的时候那样温柔亲昵,她在卧室以外的地方亲吻他,在沙发、在餐桌,他没有摆出一副长辈的姿态训斥,反而和她一起沉沦,他也有改变的不是吗?
温惠想来想去,想不出头绪。
黑暗寂静的环境里,郑松的声音响起,语气亲昵温柔:“已经很晚了呢。惠惠,睡不着觉吗?”他稍稍停顿片刻,想到什么:“晚安呢。”
温惠被他尾音的“呢”迷惑了头脑,她掀开自己的被子,一鼓作气钻进他的被窝,抱住男人的腰。他的腰蓄满力量,第一眼看起来窄瘦,实际整齐分布着薄薄的肌肉,不显得过于健壮,又不过过分瘦弱,皮肤紧实,滑滑弹弹的,她收紧手臂,将脑袋埋进他的怀里,闭着眼睛装睡。
实际上,心脏怦怦跳。
怕他训斥自己。
又怕他用那种瞧不起的眼神盯着她。仿佛她做得事情有多么出格,有多么放,荡。
以温惠属于人类的敏感度,察觉不到死神的刀刃贴着她的脖颈擦过。那些可以无限增殖,在瞬间将她毙命的猩红血肉,险些将她绞杀。郑松露出头疼的表情,他环抱着妻子,感受着怀里娇弱的妻子在颤抖,他收起溢出的猩红血肉,学着人类的样子叹息一声。
他嗅到茉莉花的味道。
将鼻尖凑到她的发顶,用力嗅闻了一口。惠惠是他的妻子呢。他要记住这股味道。她实在是太……
郑松停顿片刻,他还不太熟悉人类社会的词语,在脑海里捕捉片刻,才想到一个非常贴切的词语——热情。
他的妻子好热情啊。
温惠感觉到郑松的回应,虽然和她设想中的回应不同,但他收紧的怀抱像是温暖的港湾,她被包纳在男人的怀抱里,脸颊贴着他的胸膛,心脏的跳动在她耳边响起,她露出满足的笑容。
更加收紧手臂。
郑松怔愣了片刻,学着她的样子,侧起身,手臂环绕住她的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