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物们的爱人 第32节(2 / 2)

怪物们的爱人 明月满枝 1844 字 12个月前

都是因为她对于自己的存在产生怀疑。

至于现在,似乎没有能够比让程水南回归大海更重要的事情了。

“莲珠公司这里我会派位有经验的人来管理,至于其他的事情,你不需要操心……”张原赫抽出张卡递到张静姝的手边,“这里是爸爸给你存的钱,想做什么尽管去做,爸爸永远是你最坚实的后盾。关于房子的事情,找好建筑公司了吗,要不要我帮忙?”

“需要的话我会跟爸爸说的。”

……

张静姝的脑海已经在勾勒建造怎样的海景房,可能是欧式的大别墅,也可能是中式的四合院,或者简单的平房,她决定把这件事情当成惊喜。

如果就这么告诉程水南,她觉得缺乏情趣,显得很平淡。

她准备和程水南在夜光海生活的想法,是关乎两人未来的大事,应该在某个特定的日子,精心营造出甜蜜的氛围后,把它当成压轴的惊喜,程水南肯定会很喜欢的,说不定,又能看到他惊喜羞怯到在她面前变出鱼尾,满眼依赖注视她。

仿佛她是他的全世界。

回到家里后,两人各自藏着事情,心情可以称得上是天差地别。

张静姝已经用过餐,但是她出于保密的想法,还是吃掉了程水南烤好的小面包,这次的水平跟他之前的水平大相径庭,面包似乎有些糊了,需要把表皮掐掉才能入口。

张静姝心里想着事情,想起群主说过流浪动物小院的面积已经容纳不下再多的动物,而莲珠公司对外有一座很大的珍珠加工工厂,实际看来是囚禁人鱼的地方,可以把这里腾出部分的空间用来安置流浪动物。

她一手托腮,举着面包放在唇边,心情很好的样子,嘴角高高地翘起。

程水南专注地盯着她,看到她笑的时候,不像往常那般挤到她身边,而是安静地坐着,胸腔有股发泄不出来的闷痛感。

这样的心情,一直持续到睡觉前,张静姝似乎是感觉到他低落的情绪,主动捧起他的脸亲了下。

“怎么不开心了?”

程水南几乎要溺在她温柔的询问中,黑亮的眼睛盛着她的影子,渐渐弥漫上浓重的黑色,他将唇凑上去,嗅到了清甜的橘子香和淡淡的海水的味道,嗓音如平常般响起:“张静姝,我想亲你。”

两人的唇只隔着几毫米,张静姝都能够感受到属于人鱼冰凉的气息洒在她的脸颊,淡色的小绒毛都为止颤抖,眼睫不受控制地快眨几下,跟程水南诱人的双眸对视,没张嘴,喉间挤出声嗯。

程水南抱住她的腰,推她往后。

……

程水南离开她的唇,舌面的软刺有催眠的作用,她沉沉睡过去,他跪坐在旁边,视线落在她美丽的脸上。

再往下,他用手指拨开衣服扣子。

张静姝睡得很安静,微微起伏的胸口,肌肤紧凑白皙,萦绕的气味宛若催,情的药香,在此刻,毫无遮掩地袒露在眼底时,竟然令他感受到命运的捉弄。

她的腰腹,藏在里面的肌肤,微微露出仿佛被水洇湿的痕迹。

带着股鱼类特有的味道。这里竟然像是要生长出鱼鳞的样子……他垂了眼睫,难以形容此刻的心情。

他紧接着查看她的其他部位,除了腰腹的位置,耳后也有,这里的更加厉害,不仅有水液,还有零星几颗不太明显的颗粒,如果长久这么下去,可能会生出鳞片。

程水南维持着跪坐的姿势,不知道该做出怎样的反应,回过神来时,床上、在她的身体旁边,已经落了几颗珍珠,他用手背擦掉脸侧的泪痕。

躺在床上,伸手拥住沉睡的张静姝,蜷缩身体埋在她的怀抱里狠狠吸了口,像是要把自己窒息了,他越发往张静姝的怀抱里缩,紧接着,又想起程清源说的话,他猛地松开手,往后撤。

远远地看着张静姝的睡颜。

眼泪再也止不住地掉下来。

继续留在这里,会让她的身体变成异类直到死亡,离开她的身边,似乎变得不是那么难以接受。

清晨,程水南给张静姝准备好丰盛的早餐,托着腮安静地注视她,眼色沉暗不辨情绪,在她离开家前抱住她,甚至还缠着她黏糊糊地亲了好久,目送她离开后。

程水南去了程清源留下的地址。

……

“你来了。”程清源姿态悠闲地坐在沙发上,罩在沙发的布料有些发旧,墙面剥落,屋里的一切都在说明这是间老房子,年代久远。

连门都在嘎吱响。

是程水南儿时的家。

程水南强忍着汹涌而来的情绪,愤怒、不甘、质疑,然而这些都没有甜梦香重要,他走过去,伸手:“我来了,甜梦香给我。”

程清源:“别着急,你难道就不想跟我说说话?你还记得这里吗,这是我们的……”

“住口,你不配!”程水南的眼睛骤然发红。

程清源依旧是温和的笑容,眼底却是冰冷的,没有丝毫感情地注视着跟他有几分相似的儿子,是他跟莲的孩子,想起莲,他努力克制面部表情,好让自己在程水南眼中是个慈善的父亲。

“我是不配,当年的我被利益迷了眼,可是后来……我后悔了啊……”

程水南偏头,目光盯着光秃秃的窗台,那里本应该有母亲悉心照料的花草,还有几株花宛若翩飞蝴蝶的鸢尾花,淡淡的紫色,如今什么都没有了。

“你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只是父亲的关心。”

程水南不信,目光愤怒。

此时的他,面上的温和全都褪去,美丽的脸庞终于有了属于深海捕食者的样子,眼瞳是漆黑的颜色,目光泛着令人胆颤的寒意。

连每根头发丝都仿佛化作尖锐的凶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