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必要者2(1 / 2)

做了很长很长的梦,长到差点醒不过来。

梦见了误认为生母的大德寺尼君、频频到大德寺对她百般好的松雪少当家,还有她于烟花地结识的与她互送秋波的明艳女子。

“爱”这一字,她在梦里想,她好像总不能抓住它。

再次醒来,真冬意识到自己未置身可怖的地狱,而是在一陌生的屋子。是又下雪了么,屋外寂静得可听到雪落于枝叶上的声音。

纸门有响动,继而走进一人,捎入些微雪气。

“先生醒了。”

寡淡无味的脸出现,是叁井百合。

“多谢夫人搭救。”嗫嚅干裂的唇,真冬说道,“请恕隐雪现难起身谢恩。”

“先生有伤在身,不必多礼。”

折扇推放膝前,为她掖好被角,叁井又移来暖炉。暖炉用的是上等备长炭,真冬闻得出与吉原太夫屋中所用相同。

“纪伊那家伙,叁井我不是没劝过她,为了一个娼妓差点要大动干戈剁了先生的手。”

“踯躅太夫对夫人而言也只是一个娼妓。”

闻言,叁井浅淡一笑:“先生想从叁井我这得到什么回答?”

与叁井接触并不多,都说商人爱财且无情,真冬刻下方深以为然。也是,与巨贾豪商索爱是最可笑也最可悲的。

“嘶……”

手脚动则生痛,真冬放弃挣扎,只当个活死人躺在被褥中。

“她是太爱那个女人了,爱得眼里容不下任何人。”

“既有爱,自容不下任何人。”

“先生倒还体谅上纪伊了。”

与她同笑,笑后,真冬咨问:“夫人何故搭救一介绘师?”

“叁井我与光琳乃多年好友,她的侄女儿,又是叁井我中意的绘师,没道理不救先生。”拾起折扇,叁井答道。

她说得轻巧,却叫真冬瞠目不已:“侄女儿?此话何解?”

“也是叁井我前些日子才查到的——尾形乾山,先生可听过此名?”

“光琳之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