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雪先生1(1 / 2)

「玄武帝时有女御一人宠冠六宫,唐国贵妃杨氏者莫可相较。越年,女御产子,龙颜大悦。女御出身卑微,幼子无外戚照拂,帝忧心,随降其为臣籍,赐姓“橘”。

橘殿虽为女子,然好扮公子相,只因帝常言若橘殿为男,必立东宫。如此打扮,帝见之宽慰。

宫中女子咸知橘殿为女,从不疏远,每每欢喜相迎。起初只品茗对弈,后邀橘殿入帐,橘殿亦未拒绝。

橘殿芳华令男女倾倒,其俊美举世无双。」

“唉……”

和纸随踯躅的叹息飘落。

橘殿既是女子,无外戚照拂有何要紧的呢?玄武帝又有何忧心的呢?降为臣籍是小题大做了罢,就当个圣上的掌上明珠岂不美哉?

前半段踯躅不太懂,后半段倒有趣得很,橘殿因是女子,跟宫中女院女官亲近,入闺进帐自有一番风流。

左右不过一段写不成物语的糊话,踯躅再不去想。

裸露襦袢外的肩头擎受不住晨晓寒凉,两脚一勾,她水蛇般潜入被褥捂实昨夜难得休憩的这副躯体。

“呀——”

身旁同床共寝的女人玉肌冰冷,欲靠着她汲取些温暖,未想反冻个激灵。

说是生在隆冬所以本名“真冬”,可连体温都寒若隆冬未免过分了吧。倘非昨晚酒喝多了烧心,必是没法子挨她睡一宿的。

女人随性得很,不盘发,夜眠也不用费心思迭整。乌发软滑,一些掩着她的面,一些于身下如浓墨涴演。

抻手去探她的鼻息,确认还活着,踯躅为多余的担忧忍俊不禁。

靠近一点点再一点点,也不嫌弃她冰凉了。

隐雪先生,身上冰冰凉,一手丹青好枕绘看得人心里痒麻麻。

天未明,依偎女人身后半晌,直到纸门外传来阿莺的声音:“踯躅姐,起床了。”

“去,叫她们别进来,谁进来就打断谁的腿。”接过阿莺手中水盆,踯躅掷下狠话。

哪见过此般踯躅姐,阿莺不仅没唬着,还捂嘴笑:“您对别人可没这么过。”

“我想和她多待会儿,不行吗?”

话说回来,谁又见过倾城屋的踯躅太夫这么不客气呢,反正长年服侍她的阿莺没见过。

“晓得啦,隐雪先生的饭食我就搁外头。”

小蹄子乖觉,不愧是太夫一手调教出来的,踯躅满意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