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半跪到柔软的海绵垫上,把他家奶香味的鱼崽儿搂进怀里,低头亲亲他的发顶。
鱼崽儿则抱着俞寂的脸亲来亲去,久久搂着他爸爸不撒手。
“小俞,你脸色怎么这样差?”
说着徐姨担忧地探了探俞寂的额头,明显带着滚烫的温度,而俞寂自己还没有察觉到。
徐姨匆匆忙忙地站起来:“阿姨摸着你烧得很厉害,我请陈姨打电话请私人医生来。”
俞寂不好意思麻烦傅家的私人医生,就连忙拦着徐姨:“不用了徐姨,应该是昨天夜里在医院走廊着的凉,我吃点退烧药就好。”
“吃退烧药太慢效果还不好,小俞你让司机带你去医院看看,鱼崽儿这里有徐姨呢。”
善良的徐姨挣着一份月嫂费,对鱼崽儿和俞寂都是操碎心,俞寂无奈就只能答应下来,反正他本来也要去医院的。
临走前俞寂穿了件加厚的白色毛衣,又倒回去摸摸他宝宝的小脑袋,才裹好风衣出门。
司机的车里开着暖风,俞寂靠在后座只觉得浑身疲累,两侧的太阳穴突突跳着很难受,还有些反胃恶心想吐。
二十来分钟的车程,到医院的时候,俞寂已经昏昏欲睡,头昏脑涨地勉强走到挂号处。
刚取出身份证站在队伍的最末尾,他的手腕就忽然被只手掌抓了,迷迷糊糊回头看去,竟然是傅玄。
傅玄摸了摸俞寂的额头,不由分说就把他带到了昨晚准备的那间休息用的病房,这里跟其他病房区是完全隔离的,所以异常的安静。
没有走挂号那些繁琐的流程,三五分钟就有医生来给俞寂测体温,然后迅速配药输液。
俞寂躺在病床上甚至都没反应过来,刚刚不适的症状就已经稍微缓解。
傅玄还穿着昨晚宴会时的西服,精瘦却不显得单薄,从背后看分明还是少年人的模样。
他湿了块冷毛巾敷在俞寂额头,俯身轻轻蹭了蹭他的脸颊肉:“俞寂,现在好些了吗?”
嗓音微哑低沉,带着些刻意的蛊惑,眉眼间夹杂着令人不舒服的温柔。
俞寂不自然地躲开他的触碰,摇了摇头:“我没事,谢谢小少爷......”
傅玄的手尴尬地顿在半空中,眸色微沉:“我有名字,我叫傅玄,你试试喊我的名字。”
“对......对不起小少爷,我......我现在有点累......”
不知道为什么,即使受过傅玄的帮助俞寂也很怕他,更不想跟他多说话。
见俞寂抿着嘴唇打定主意不作声,他意味不明地弯弯唇角,贴心俯身帮俞寂盖好棉被:“你觉得累就先睡会儿,我在这里守着。”
俞寂嗯了一声就侧过身去,疲累到极点眼皮就忍不住缓缓阖住。
病房里的光线很暗,被棉被包裹起来的身体有节奏地起伏,发出浅浅的呼吸声。
片刻后,他的手机忽然震动起来,来电显示是集团的主要董事叶良民。
那边的声音刻意压得很低:“俞寂在集团说傅景明没有生命危险,吐那么血都能痊愈,是真的吗?”
傅玄轻轻转着中指的戒指,语气轻松道:“叶叔,我大哥现在还昏迷不醒呢,你说呢?”
“那就是半只脚已经踏进鬼门关了?”
叶良民心里稍稍放松,但还没彻底松懈,阴恻恻道:“输完匹配血源转危为安也正常,到时如果火候不够,小少爷就不如帮帮他?”
傅玄闻言不悦地眯眯眼睛,凉凉道:“叶叔您就管好自己的事,无论用什么方法尽快把股权弄到手。”
“不过我提醒您,尽量避着点陈松那老狐狸和跟他走得比较近那几位,他们跟我大哥穿一条裤子。”
那边叶良民低低地应了声,傅玄就迅速挂断了电话,这时候俞寂正懒洋洋地翻了个身。
有晦暗的光线照着,俞寂的脸庞像经过精雕细琢般,漂亮的眉眼微微蹙起,眼尾挂泪。
因发烧白皙的脸蛋变得红扑扑的,鼻尖也被揉得红红的,看起来像是受了很大的委屈。
最后,傅玄松散的目光落到俞寂的嘴唇,这薄薄粉粉的东西引起了他的兴致。
窃听器录的车厢录音里,傅朝闻亲得这副唇瓣那么响,他想知道是不是真的那么好亲。
想着傅玄已经凑近些,就在俯身的瞬间,病房的门陡然重响,还没等回头他的后领就被股怪力掐住。
随即毫不留情地狠狠推开,踉跄着撞翻了病床旁边的椅子,他撑住手臂恨恨地抬眼看,竟是根本不可能出现在医院的傅朝闻。
傅朝闻红着眼睛盯着傅玄,像只被侵犯到所属物的猛兽,拳头骨节攥得咯咯作响。
被推倒在地的傅玄先是愣了一瞬,随后发疯似的笑起来,笑得直咳嗽:“哥,我真的很久没见你动这么大气性了......”
“名利圈的虚伪残忍见得多了,他是我接触过最干净的人。”
傅朝闻面色决绝狠厉,望向俞寂的目光,却是带着连自己都没察觉的温柔——
“你要是敢把他弄脏一点,我让你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傅玄眼中寒意森森:“哥,可是干净的,我也喜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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