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不是不太好?”她震惊之余,委婉开口。
凌守夷垂落根根分明的眼睫,淡道:“有什么不好。”
“这又不是喝粥,”怕这位真打算喂她喝水,不等凌守夷反应过来,夏连翘劈手果断从他手里抢过茶杯,“我自己来就行。”
吨吨吨,一饮而尽。
凌守夷:“……”
夏连翘喝完,抬头困惑地看了凌守夷一眼。
“怎么了?”
“没什么。”凌守夷敛眸,主动接过她手中的茶杯,甚至还帮她重新调整了一下靠枕,“你靠着。”
夏连翘狐疑地躺下。
凌守夷默然。
目光触及她身上的伤痕,心中又是微不可察地一痛。他垂眸,竭力把动作放得再轻柔些,怕弄疼她。
夏连翘被他亲力亲为服侍得浑身僵硬,脊背发麻。
……她就觉得她一醒来看到的凌守夷怪怪的!
如果说之前的凌守夷是高冷矜傲的月亮的话,现在的凌守夷则是清清淡淡的檐下月,褪去浑身的芒刺与傲骨,温淡到近乎不可思议。
替她整理完被褥之后,凌守夷在那张小几上坐下,有些迟疑地问:“你……伤口还疼吗?”
“还好。”夏连翘审慎地说。
凌守夷也有些束手无措,他从没照顾过别人的经验。下颌绷得紧紧的,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生硬开口:“我帮你换药。”
他还记得夏连翘在他怀里说的话,“能否以身相许”,他答应了。
那现在起,他们便和道侣差不多。
虽没有过经验,但道侣之间……凌守夷以为,应该不分什么你我,换药也没什么。
他自觉肩负起了照顾道侣的责任。
“打住!!”夏连翘一个激灵,果断比了个叉,欲言又止地看着他,“你,疯了吗?”
她现在有点儿怀疑面前这个凌守夷是不是被谁魂穿了。
被她说疯了凌守夷竟然也没生气。
整理了一下措辞,夏连翘斟酌着开口,“我知道你可能觉得留下我殿后很对不起我,但我真的没事,不需要你做到这个地步。”
“谁说我是因为这个。”凌守夷淡道。
“那是因为什么?”她迷茫地抬起脸,还能有别的原因?
凌守夷一双疏淡的双眼直直地看向她:“你不记得了吗?”
“我应该记得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