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处雷风寨的段驍战,这个年真的过得挺难受,大好的年节时期,该是家家户户团圆的日子,他的云河寨却在此前遭逢变故,幸得雷寨主收留不至于流离失所,可他还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如今已过大年初六,还未收到关于李婉婉的消息,然而天天看着他人成双成对,他便陷入一蹶不振的泥沼中。这大伙是吃饭饱肚,而他是黄汤一杯接一杯,一日叁餐的膳食别说吃了,瞧都没瞧上一眼,这人呢始终没办法从相思之苦中脱离,日日茶不思饭不想,身形是肉眼可见的又瘦了一圈。
自己的女人待在别的男人身边,这叫什么事?想想就痛心!
雷征实在不愿拜把兄弟如此忧思成疾,想方设法日日寻思着能为他排忧解难。
今晚又见段驍战猛灌酒,他便离席来到他身旁坐了会,思考一番才缓缓开口劝说,「驍战啊!为兄知道你难受,可你整日如此消极也成不了事啊!要不给你找找乐子,看是要听曲儿赏舞或是上青楼都行,只要你开口为兄这就给你安排上,可好?」
不知是喝糊涂了还是因为愈想愈气的缘故,段驍战竟想也没想脱口而出,「听曲儿赏舞那有啥稀奇?我缺的是娘们!来个漂亮的姑娘给我消消火!」
「这还不简单!」雷征召来几个下人,「给段寨主安排个乾净的姑娘,快去!」
雷风寨啥没有,就属千娇百态的姑娘多的去,身子乾净的姑娘倒也还有几个,这回被挑中的是个老奴的闺女,名唤小蝶芳龄十七的姑娘。
她有着一双明亮的杏眼,肤白貌美,还有副娇滴滴的嗓音,是个男人都会禁不住的心痒难耐,也因如此,雷征的正妻为杜绝后患,不让她出现在雷征面前,否则贪恋美色的雷征见了,定又想方设法纳为小妾。
而小蝶得知自个被挑选献给云河寨的寨主时,着实慌了神,因为她早已对同为奴僕的青梅竹马芳心暗许。
为了心上人,小蝶抵死不从,无奈还是被强行带往沐浴更衣,随后送往段驍战的房内。
小蝶在侍从带领下来到段驍战所处屋外,往里看去灯火通明,小蝶紧张的连嚥了好几口唾液。
还来不及反应便被人一把推入,脚步踉蹌就要往前跌去,幸亏段驍战眼明手快,即时稳住了她的身子,小蝶站稳后随即慌张的往旁退了几步。
「奴婢小蝶拜见段寨主。」小蝶怯懦之馀不忘给段驍战行礼。
段驍战没回答,自顾自的迈步往床榻去,小蝶在原地发愣,不知该当如何,她能感觉自己的双腿在无助的发抖。
「过来。」身上的寝衣半开,结实的胸膛若隐若现,加之喝了酒的缘故,眼神里带着醉人的迷濛。
小蝶摇了摇头,她本就不是心甘情愿前来侍奉的,忍着欲夺眶而出的眼泪,双腿忽地一跪,哀求道:「恕奴婢无法听从……求您放过奴婢……奴婢心里已有了人……您若强要,那么奴婢便死在你面前!」说着她拿出预藏的匕首抵在了颈子上。
段驍战纤长的指头在下顎处摩挲,露出了赏识般的神情,「倒挺有胆识,不过你太小看本王了。」
他身手敏捷不费吹灰之力便打掉了小蝶手中的匕首,将人一把抱起扔至床榻上,俯身就将人压制在了身下。
小蝶吓坏了,眸中写满了惊骇,那份恐惧不亚于活见鬼。
两张脸的距离,近到足以让段驍战将她的面容看得更透彻,也是因为这样的亲近,令他凝视她的目光里多了几分讶异。
世间竟有如此相似之人!?这眉眼间竟有几分神似婉婉!
「婉婉!?」他揉了揉眼,定睛再看才发觉只是神韵有些相像罢了。
「什、什么!?」小蝶神色紧张的说起话来都结巴了,「奴奴婢是小蝶,不是不是什么婉婉啊!」她挣扎中双腿用力一顶,段驍战的命根子不偏不倚的遭了殃。
强烈的痛感令他的酒瞬间醒了大半,「啊啊!痛……」压着下身在床榻痛苦打滚。
小蝶见大事不妙,赶紧不断道歉,「段寨主对、对不住,都都都怪奴婢,奴婢不是故意的!」
过了一会疼痛减缓,段驍战才坐起身,目露凶光的瞪着站在另一床角边瑟瑟发抖的她,「下手还真狠,我孩儿都还没造出来,要是伤了根本,你呀可得给我做牛做马一辈子了!」
「奴婢也是怕了段寨主,这才没留神,不小心伤到了您……」小蝶说的委屈巴巴,就差没掉眼泪了。
段驍战见她那可怜又委屈的模样也就不再怪罪她,「罢了罢了,也怪本王吓着了你。」
「那段寨主这是……原谅奴婢了吗?」小蝶小心翼翼的问。
「嗯。」他轻声应答,「天色不早了,本王乏得很,退下吧!」
听到这样的话,小蝶大大松了一口气,脸上略带歉意却不忘恭敬的福了福身,「那寨主早些歇息,奴婢这就退下了。」
说完,便一溜烟地跑了。
段驍战又气又好笑,无奈的摇了摇头。
翌日一早。
藉着吃早膳的时间,雷征坐到段驍战身旁,劈头便问起了昨夜的事,「看驍战弟今早精神抖擞,想必小蝶那小姑娘伺候的甚好啊!」
雷征这话可差点噎着了周山,显然他并不知昨夜发生的事,「雷寨主这话是……」他的眼神先是看向了雷征,随后又不安的看向了段驍战。
哎呀!我的寨主啊!您可别背弃了夫人哪!
「啥事也没发生,人家姑娘心里有人,我呢!亦是如此,我这全身上下都属我夫人的,岂容的了别人分一杯羹。」段驍战这话回的自然,一抬头才发现大伙都瞠目结舌的看着他。
「寨主,您对夫人如此赤胆忠心,属下佩服的五体投地!属下敬您一杯!」周山眼里充满了敬佩,肉都送上嘴了,还能拒之千里,佩服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