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假面(2 / 2)

BL蔷薇之骸 名江 2329 字 12个月前

不过闹了一阵,最后还是朱姨腰疼,朱掣也顾不得被锅铲敲得满头包,扶着哄着就把人按回座位上,殷勤地倒茶去了。

然而刚消停没一会,捲帘门下又一个身影火急火燎地衝了进来。

小瓜最近很关注那个自己半路上认的兄弟,虽然对方年龄比他大却是他后辈,这好不容易有给自己捡了个小弟的感觉,没事时就像师傅一样喜欢带着这个小弟到处办事立功。

这天刚好有人报告他掣哥的消息,小瓜甚么也没顾就带这小弟回家认祖归宗了,顺便见一下自己另一个在网路上有头有脸的大哥。

所以这人进来,直接一把鼻涕一把眼泪捧起朱掣的手、心疼地看着他道:「掣哥!你被绑走了怎么这么久才逃回来!你有没有被他怎么样!那个臭男人他有没有强迫你!」

啥都知道的朱姨:「……」

随后进门的罪魁祸首:「……」

被拉着手的黄花大闺男:「……」

朱掣其实很想把这扰人清静的东西丢出去。

但是朱姨已经开口答应要给他添筷子了,朱掣也不方便再赶人,毕竟都是儿子,他也不想让朱姨难做。

然而一个没赶出去的结果,就是吃饭吃到一半,朱承贺也来了。

小瓜是路上收到同行小消息过来的,他则是下属告诉他的,只是刚刚有事没有第一时间来,然而他坐在桌前实在静不下心,只好跟着跑过来了。

四人围桌坐着,温徇和朱姨对坐就在朱掣右手边,只是意思点头打了招呼然后就捧起碗继续吃,而朱掣看着几小时前才刚在萤幕里看到的熟悉面孔,静默两秒,又回头继续嚼着嘴里的辣泡菜猪肉。

可朱承贺进门就上前卡到温徇和朱掣中间,高高在上的撑着桌子朝朱掣道:「上楼,我们聊聊。」

朱掣不想搭理他,继续吃自己的。

朱承贺见状有点暴躁,撑在桌上的手指一点一点蜷紧:「我就说一下话,不耽误你时间。」

「你说话就是耽误我时间。」朱掣用手肘冷淡地挡开他的手,越过温徇面前去夹了一块菜回来塞进嘴里。

朱承贺不死心:「哥,你别装了。」

朱掣朝碗里的薑丝大白菜白了一眼,继续埋头干饭。

朱承贺忍不住,一把抓住他拿筷的手彆扭道:「别装了!你明明就很关心我!」

只见那被咬了半口的大白菜摔回碗里,温徇嘴角几不可查地颤了一下,而朱掣则是直接白了他一眼。

嘶,是谁给小屁孩这么大自信的?

朱掣不耐烦:「松手。」

朱承贺见他挣扎,突然蹲下身将他拦腰抱进怀里:「哥,你原谅我了对吧?」

朱掣一吓,拍下碗筷用力推抱在腰上的人:「臭小子!放开!」

「不放!」

「撒手!」

「不撒!」

「你他妈!」

「你他爸!」

「玩够没有!」

「不够!」

……

一片小学生吵架声中,朱姨默默起身往厨房去,而小瓜在旁边不敢出声,突然听见一下轻脆的碎裂声混在其中,他疑惑地偏头看去,却见温徇顎侧稜线一下锋利许多,却依旧淡然地握着筷子,只是正用筷尖慢悠悠地辗破碗边的菜叶,再探头看去,他碗底的那块薑片已经被活活拆成了五块。

小瓜不知为何觉得后脖梗凉了一下,居然不敢再看。

而温徇死死咬住后槽牙才将情绪生吞下去。

他有些后悔拿朱掣打感情牌了,不,是十分。

就在这时,朱姨拿着一副碗筷回来重重一放。

碰!

「好了!都坐下吃饭!」朱姨怒斥:「小时候一人一颗糖就解决了!长大比小时候还折腾!整天吵吵!吃个饭都要掀桌!小心一会肠胃消化不过来闹肚子!我还得一个一个服侍你们拍肚皮贴薑片餵酸梅吃!大瓜!放开阿掣!到我旁边坐下!」

两个七尺男人被骂完瞬间缩得像个孩子,眼珠子黑溜溜你瞪我我瞪你,可还是闷头摸着膝盖坐到位置上,默默端碗提筷。

可朱承贺一看温徇挨着朱掣坐,又要发作:「这他妈谁啊?为甚么跟我们……」

朱姨气道:「我新儿子!」

朱承贺不高兴地哼了声,小瓜看见他递来的一记眼刀心里哆嗦,开始哀怨等等回去屁股可能要被大哥打成八办。

吃完饭收拾过后,朱掣藉口上厕所,和朱姨串通好就从后门溜了。

朱承贺没派人跟到他去了那里,心情有些糟,喊着小瓜带温徇也离开了,不过温徇离开前赔了两个铜卢给错愕的朱姨,说是赔偿弄坏筷子的损失。

朱掣溜回酒店,进门见温五兢兢业业守在萤幕前顿时有些愧疚,立刻把人赶下楼吃饭,决定今晚的监控都由自己看。

不过等夜深,温五又来接班了,只是这次是温徇的要求,理由是今天朱掣遇到一个糟心东西得好好休息。

朱掣到不觉得有甚么,但看温五休息一下午后精神益益就由他去了。

……

晚上睡到一半,卧室里传来轻微的响动。

朱掣刚睡下没多久,立刻惊醒,躲在被窝里警惕地瞇眼。

有酒气。

那人就站在床边,突然弯腰想去掀他的棉被!

朱掣立刻撒手从另一侧滚下床,抄起檯灯对着人照过去,看见那张没用电子皮掩饰的脸立刻松了口气,放下檯灯坐回床上,把自己裹进棉被里坐起来,自动去翻旁边的柜子。

然而一张带茧的厚掌轻轻包住他的手背,牵着他的手从柜子挪开、按在身侧的床垫上。

温徇呼吸有些重,屈着身子慢吞吞掀起被褥侧身鑽进去,在朱掣不解的目光下抓着他另一隻手、倾身按上身边另一侧,指腹沿着经脉拂过柔滑的腕部、眷恋地在凸起的腕骨上磨搓,宽阔的背脊如牢紧紧垄罩,他却只是乖巧地低眉歛眸、一语不发。

朱掣闻着喘息间越发浓重的酒味,轻声唤道:「温徇?」

对方闻言一颤,抬起头,醉意的眉眼在黑暗中对上他的困惑。

眸光炯炯,像是夜里潜伏的狼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