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血治疗病人的日子又过了数日,这几天范珩每日都进神坛,他想请示先祖该如何彻底破除程尧的血誓,只是多次询问仍得不到恩基的回答,这天范珩一早就进入神坛,一直待至午夜时分才出来,许褚早在门外候着范珩,只不过许褚从范珩凝重的神色也能隐约猜出今日仍是一无所获。
「您辛苦了,我已经让人将滋补药酒和诺亚送至您的住所。」
「我在神坛的这段时间,有发生什么大事吗?」
许褚如实说出言曄几天前因为陆地人取血的事情,大动肝火杀了三名追随者,范珩听闻,他蹙起爬满皱纹的眉头,又问:「在这之后他还有再出手伤人吗?」
「没有,最近取血和治疗都相当顺利,我猜应是那天王上情绪不稳,追随者取血时又闹出太大的动静,才让王上一时失控杀人。」
许褚又接着解释,他说陆地人因被追随者所伤,到现在仍昏迷不醒,这阵子言曄虽然晚起,但是取血和送血全由言曄的乌鸦代替,所以并没有延误到病人的治疗。
范珩听完,仅是点头没有再多表示其它意见,许褚将范珩送回居所,一回居所,范珩倒也没有先坐下来吃点东西,他反而是往虫室走去,约莫三坪大的虫室,里面却只摆着几罐土瓮,因范珩年事已高,早在五年前他就将高阶驭虫术全数传授于许褚,饲养高等虫类的事情,自然也全都交由许褚一手包办,现在他的虫室就仅饲养他常用的虫类。
范珩从虫室一角拖出一瓮及腰的土瓮,土瓮上头压了一颗近十公斤的石头,范珩拼了老命,使劲将压在土瓮上的石头推落,石头侧翻掉落在地发出一声闷哼声响,土瓮打开却不见里面有虫爬出,年迈的范珩扶着土瓮大口喘息好半晌,总算将一口气给顺了过去,他斜眼瞥了一眼瓮内的东西,里头竟不是饲养虫隻,而是放着一堆被敲碎的人骨。
范珩弯腰蹲在石头面前,石头因侧翻而露出底部,石头底部写满暗褐色的字跡,范珩瞇起细长的眼眸,他一面细瞧一面伸手触碰石上写的文字,指腹赫然传来细微的凹陷触感,范珩定睛一看,原来是石头底部不知何时裂出一道石缝,而这道石缝硬生从密密麻麻的文字上划了过去。
被石缝断开的暗褐色文字,使用阿卡德古文书写,上头写着......
我愿献上自身的灵力,换取压制程尧怨念的力量,我欲撕碎程尧的怨恨及灵魂,让他无法再对阿卡德造成任何伤害。